迷于欣赏美男之时,那两瓣红唇轻启:“夫人恼我咩有常来看你罢。母亲丧事,诸事繁杂,我实在难以抽身。”
“嘿嘿,多大点事儿,我知道你忙。”
谢安吃惊地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方才那句话说的颇现代化了。我定了定心神,作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缓缓道:“你为母亲丧事劳碌,我因病着不能帮你,已是不妥,哪敢奢求你日日来探望我。”
谢安轻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日日都来探你。”
从沉迷美色中逐渐恢复理智的我终于意识到了不妥!天天都来看我?迟早要露陷的!七窍玲珑的谢大官人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会错了别人的意?
我稍微反思了一下自己刚刚的行径,确实像极了一个矫情粘人的怨妇。自作孽,不可活,也怪不得谢安误会!
我尴尬地笑了笑:“好。”
☆、落向人间取次生
俗话说的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谢君子自然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果真天天都来看我!虽有秀色可餐,可本姑娘却实在是遭了罪!为了不被他发现我的今天大秘密,我每天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谨言慎行;终日提心吊胆,过的十分憋屈。
好消息是,时间久了,谢安似乎渐渐接受了我自病后便性情大变的“事实”。我于是稍稍放松了警惕,与他相处起来也随意放松了一些。
可是另一句俗话说的也好“骄傲使人退步,嘚瑟使人露陷”!
“儿子的名字该定了,我觉得“琰”这个字不错,谢琰,你看怎么样?”
给儿子定名字?是了,那个刘氏用命换来的老二。
历史上谢安是有些惧内的,只有刘氏一妻,从未纳妾。刘氏为谢安一共生了两个儿子。老大谢瑶,老二谢琰。
老大谢瑶如今已经三岁了,是个缩小版的谢安,乖萌可爱,十分讨喜。我做燕子那会儿,依旧不改沉迷皮相的毛病,所以很喜欢和谢瑶一处逗玩。久而久之,与谢瑶相处出了比较深厚的感情。我变成刘氏之后,谢瑶也常常来看我,我因着做燕子时结下的情分,对他十分的好,是以如今在外人眼中,我们之间可以算得上是“母子情深”了。
而老二谢琰,刘氏因为生他而送了命。我变成刘氏之后,又一直病着,所以他打一生下来就被奶娘抱走,没有在母亲身边待过一天。若不是今日谢安提醒,我都快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二儿子。想到这儿,不禁觉得谢琰很是可怜。
既然历史上谢安的这个儿子就叫谢琰,我又有什么好反对的,点了点头,说了句:“‘琰’这个字挺好的。我喜欢。”
“嗯?”谢安却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你觉得好?先前你还说这个名字立意不高,是个碌碌无为的名字。”
我心中大呼:完了!我就算是个影后,也架不住这么反转的剧情啊!谁能知道他们两个以前商量过儿子的名字?!
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现在觉得挺好的。你那么有才华,你选的名字,一定好。”
我心道:千言万语,为马屁不错。
万万没想到,我还是错了。
谢安的眉头皱得更紧,眼神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他的性子到底沉稳的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喜欢就好。等他们入了学堂再取字吧。”
“好。”
我心想,既然暂时回不去,我还得再用刘氏身份过活一段时间,以后还是得向檀香多打听些谢安与刘氏之间的事情,以免再次出错。眼下嘛,我还是找个借口将谢安打发走了才是上策。可我大概是病傻了,一口气想了好几个借口,偏偏一抽风说了句:“天不早了,我要睡了。”
谢安透过窗户看了一眼挂在正当空的太阳,却没有揭穿我,只道:“好。夫人休息。”他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进一步试探:“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忙了吗?”
“并无。夫人似乎精神不济,我在这里守着才可安心。”
“我睡觉有什么好看的?”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谢安听见了,站起了身。正当我以为他要走了而雀跃不已的时候,只见他不慌不忙走到旁边的书柜那里,上下扫了一眼,抽出了一卷竹简,然后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十分从容地看了起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丁点多余的动作,就像事先排练好的一样。
和暖的阳光之下,素服素冠的俊秀青年,端坐于香案之前,手里握着一卷简牍。青烟袅袅,从他周身散开出去,场景如画,引人神思。
我沉迷赏画之中,不可自拔。过了良久,只听得眼谢安轻声道了一句:“睡吧,夫人不是困了吗?”双眼却盯着简牍。
我躺了下去,十分不舍地闭上了双眼。
等我醒来的时候,谢安已经离开了。我从檀香那儿得知,原来是有个大人物来了,谢安去招呼客人了。我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到了小桐。突然想到她曾经信誓旦旦地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