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抄家的钦显带着足以堆满户部仓库的银钱以及各种古玩字画回来复命了。
不说提到的银钱以及古玩字画,就连库房里存放的药材布匹衣料都被全部搬空。可以说奉旨抄家的钦显完完全全按照季言之所指示的那样,连一条裤衩都没有给他们留。
“一群硕鼠。”季言之冷笑:“给我好好查查他们的亲眷,朕既然慈悲说了要让他们一家子都整整齐齐的话,自然亲朋女眷都得一起。”
整个养心殿雅雀无声,就连贴身负责季言之衣食住行的小王公公也是诚惶诚恐,不敢吭声。不过钦显不一样,被贴了忠心符的他就好像季言之特级的脑残粉一样,不管季言之说什么他都会完美执行。
这不,季言之准备让贪污分子连同亲朋一起整整齐齐去官窑挖煤去,别人不敢提反对也不敢赞同,偏偏钦显站出来道:“万岁爷所言极是,奴才定会让犯事之人阖族上下一起整整齐齐的为万岁爷所提倡的国产企业的基建做出贡献。”
季言之露出了和熙笑靥。
“王贵,去请皇额娘来养心殿好好瞧瞧抄家明细。”
小王公公迟疑,有些小心翼翼的道:“回禀万岁爷,圣母皇太后那儿…”
“又生病了?”季言之挑眉:“请太医看过没有?”
小王公公:“太医看过,说是休息不好的缘故。”
“既然休息不好,那就给慈禧皇额娘说一声,专用龙撵慈安皇额娘来就成。”
和历史上一直生活在慈禧太后阴影下的同治帝相同,季言之也只从慈安太后身上体会到了母子之情,这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就好像孝庄文皇后之于顺治帝,同样是亲生母亲扶持少年天子,但因为母亲过于强势,一心想反抗的儿子要吗被逼死;要吗就在沉默中变|态。
季言之可不想历史上的同治帝那样憋屈,所以只能放任自己变|态了。
不不不,那不是变|态,而是强势。
季言之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在小王公公领命退出养心殿,一边安排人手抬着龙撵去慈宁宫请慈安太后,一边亲自到了慈宁宫隔壁的撷芳殿(慈庆宫),替季言之探望一想要插手政务就要头晕目眩的慈禧太后。
对于慈禧太后的这种毛病,经由太医院所有太医们的联合会诊,得出慈禧太后得了眩风症的结论。药开了不少,也吃了不少,但是很可惜,慈禧太后一想插手政务就头昏目眩好不难受,惹得慈禧太后那是整天心情都不太爽利。
小王公公到来之时,慈禧太后刚刚吃了药,看着还好,可小王公公一开始,慈禧太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皇帝又在胡闹什么?”
小王公公低头回答:“……万岁爷很生气,认为内务府的官员全都是挖皇家肉的硕鼠。”
心中恼火的慈禧太后,刚想大声责骂顿又感觉熟悉的眩晕感,顿时将大声责骂咽了回去。慈禧太后努力平复思绪,过了好一会儿等眩晕感减轻,她才缓缓的道。
“皇帝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只诛首恶,余下更好管理的道儿。犯错的官员该罚,但罪不该累及家人。”慈禧太后神情严肃的道:“王贵啊,哀家身体欠安,就不去养心殿了。你回去仔仔细细的将哀家所说的话,复述一遍给万岁爷听。皇帝很聪慧,应该知道该怎么亡羊补牢。”
小王公公:“奴才遵旨。”
小王公公随即跪了安,一出撷芳殿(慈庆宫),便和已经坐在龙撵的慈安太后迎面碰上。
慈安太后有点儿诧异又有点儿了然,更明知故问的道:“慈禧妹妹不去。”
小王公公低耳垂目:“回禀慈安太后娘娘,慈禧太后娘娘身体欠安,就不去养心殿了。”
“那起磕吧。”
慈安太后扬了扬手帕,随即调整坐姿,心安理得的坐在龙撵正中间。很快,慈安太后便被龙撵抬着到了养心殿。
“给皇额娘看座。”
最近个头儿明显正在抽条疯长的季言之丢开手中看到一半的书籍,转而对在宫女搀扶下安然入座的慈安太后道:“皇额娘,你看看这份抄家明细。”
慈安太后接过季言之递来的很厚叠在一起的抄家明细,打开一看之下顿时大惊失色。
“这…这……怪不得皇帝会如此生气,他们居然敢……”
“所以必须全家整整齐齐的接受惩罚。”
慈安太后默了,她觉得季言之对于‘整整齐齐’这个词汇,有迷之好感,最近不光总爱提到还做到了让犯事官员全家都整整齐齐的一起去季言之名下的煤矿挖煤。
“皇帝这,你的处罚是不是……”
“……太轻了?”季言之掐住了话茬,笑得很温文尔雅的道:“慈安皇额娘说得没错,朕也觉得太轻了,所以已经安排人手去查这些居然敢从皇家挖肉,肥自己腰包的狗奴才的亲族。还有家中的出嫁女必然也要查的。只要有一件原本皇家库房里有的,却被报损坏丢失的东西在出嫁女夫家找到,朕就……。呵,皇额娘你说这是不是标准的祸及夫家。”
慈安太后:“……”
慈安太后:“王公公去了撷芳殿(慈庆宫),慈禧妹妹应该有话要传达吧。”
被问及的小王公公赶紧回答道:“回禀慈安皇太后,回禀万岁爷,慈禧皇太后的的确确说了几句话让奴才传达。”
小王公公紧接着说了慈禧太后让他转达给季言之的话。
季言之先是挑眉,继而一笑:“慈禧皇额娘说的朕都明白。为君者御下有方,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