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笑着摇了摇头。清明是皇城司的人,虽然暂时跟在温承身边,可是一旦陛下亲政,便要回到陛下身边,温承也没法子让清明能一直像寻常的小孩子一样,只能暂时给他快乐了。
温承未到沁远阁,便见左钊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左钊一看见温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时顿住了,一腔怒气全部被这身海棠花给塞进去了。
“温相!下官要参庆王教子不严,纵子行凶!”左钊执礼道。
温承眯眼笑着道:“左大人莫急,今日沐修,有话明日再说,走走,咱们去喝茶。”
左钊“哼”的一声甩开温承喝道:“温相!这不是小事,人命关天,庆王世子草菅人命,折辱学子,这般大逆不道天理不容的行为,谁能忍?御史台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此等恶人!”左钊说着气冲冲走了,温承一点也没气,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有御史台在,我看你刑部能稳多久?庆王又能挨多久?
清明手中抱着一袋炒栗子走了过来,满嘴塞得都是栗子:“左大人脾气好爆。”
温承仍眯眼笑着:“可不是嘛,想当年喻含璋尚是新科状元,上朝的时候擦了个香粉,便被他参了一本,气的喻含璋直接撂下官职去边关投靠段长庚去了。”温承顿了一下又道:“也就只有左钊敢在这个时候参庆王。”
清明吃东西没搭理温承。
温承揉了揉清明的头道:“走吧,带你去见一个厉害的人。”
“谁?”清明一听厉害的人,登时来了兴趣,温承笑着道:“京城第一捕快,李笑倩!”
“没听说过。”清明道。
温承笑着道:“那你听说过镇国公府吗?”
“听说过啊,镇国公娶了八个老婆,生了十个儿子,鸡飞狗跳的。”清明道,温承指着清明的鼻尖笑着道:“你个小东西,哪里知道的这乱七八遭的东西?”
“我以前有个师兄在镇国公府查探,回来跟我们说的。”清明道。
温承“噗嗤”一笑:“没想到你们还挺八卦的,这话倒是实话,李笑倩就是镇国公的第八个老婆生的第十个儿子,我从前闯荡江湖的时候,承蒙他出手相救。”
“他以前是江湖人?”清明对江湖一直心生向往,一听李笑倩是江湖人,登时来了兴趣,温承道:“狂剑李笑倩就是他。”
“狂剑!”清明惊叫道,连手中的吃食也忘了。
狂剑李笑倩,江湖排名第三的高手,哪个习武的人不知道?
温承摆摆手道:“别激动别激动,如今他就是个捕快,官职还没你高,好了,京兆衙门已经到了。”温承指着京兆衙门的大门道,清明一到这样的场合,登时抱着栗子退到了温承的身后,温承吊儿郎当地走到京兆衙门的侍卫旁边打问道:“这位大哥,李笑倩在不?”
看门的捕快也是个利落人:“在,我去给您找我们头儿!”
李笑倩出身高门,大家都晓得,一看此人穿的锦绣衣袍,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都心下有数,指不定又是哪家的少爷来寻人,还是莫要得罪的好。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几声咳嗽,李笑倩捂着口鼻出来了,一看见温承就马上执礼揶揄道:“这不是温相吗,怎么有空来这里找小的了?”
李笑倩做惯了江湖浪子,回到京城还多有不适,旁人的官服穿的整整齐齐,他的腰带半搭着,帽子也歪歪扭扭,紧身的武服让他看起来愈发清瘦,别人怕冷,可是他有内力,大冬天也穿的十分单薄。
清明“唰”的一下子跳了前去,站在李笑倩的面前还不及李笑倩的下巴高:“你是狂剑李笑倩!你的剑呢?”
“在这呢。”李笑倩掀起外衫,露出挂在腰间的短剑,又向温承笑着道:“哪来这么个孩子,莫不是你祸害人家小孩子吧?”
“怎么会!”温承白了李笑倩一眼道,“走吧,请你喝酒,你跟我说说庆王世子那案子是怎么回事。”李笑倩“哎”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还说,上次跟你在百花坊夜宿,第二天就接到了圣旨,简直晦气!”温承埋怨道。
李笑倩道:“什么晦气,都是瞎说,这可是升官发财的大好事。”
“你少在这说风凉话,要不是这什么圣旨,我早就找个美少年回家过日子去了,没事搂着喝喝酒,亲亲嘴,多好。”温承说话间领着李笑倩和清明到了百花坊,到了以前常去的包厢,百花坊的妈妈一看见温承来了,“哎呦”一声道:“这不是温少爷吗,今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温承解下钱袋子扔给妈妈道:“好酒好菜上,钱不够了先记下。”
“哎,好。”
温承常来此处还有一个原因这这家的厨子做的特别好,就是天香楼都比不上。
一直到包间,温承才看见清明一脸不高兴跟在身后,他捏了捏清明的脸哄道:“等我们吃完了就让你们打好不好?”
清明眼中登时亮了,连连点头道:“好!”又去看李笑倩的脸,李笑倩道:“输了不许哭!”
温承:……
清明却连连点头道:“好!”
温承打发清明去一边吃东西,自己却与李笑倩说了起来:“笑倩,你与我说说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笑倩这会儿也不拿温承说笑了,坐近喝了一口酒,从腰间拿出他的剑抱在怀里道:“也就是那么些腌臜事,庆王的世子在国子监念书,成天不知上进,走马遛狗的。明年开春不是太学与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