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在这里,是基督在这里,啊,我听到天使的歌声啦,这可真美好,你说对不对,雅各布?"
"不,那是自鸣锺发出来的音乐而已,亲爱的。"
噢,上帝,这将是多么、多么可怕的情景!道格拉斯先生感觉到自己的心都碎啦,可是他还得把自己破碎的心缝补起来,因为爱德华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他得要完成他的猫咪最后心愿。
道格拉斯先生望着窗外连成片的雨水,他正在试图将自己破碎掉的心拾起来,缝起来,然后装进胸腔里,强迫它跳动。
……德沃特公爵觉得自己冷得越来越厉害了,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噢,雅各布,你能坐到我这边来吗,我冷得厉害。"
"那么,好。"道格拉斯先生坐到了他身边。
"你能抱一下我吗,雅各布,我冷。"道格拉斯先生伸手将他搂在了怀里,他于是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心交给身后,过了一会他又直起身。
"雅各布,你为什么没有说,‘上帝!快起来,您比我还重两磅!’,你不是经常这样说吗?"
"可是您现在是病人,公爵先生。"道格拉斯先生拉过他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实际上,我都比你重了快四磅了,我一直不敢对你说,雅各布。"
"不,没关系,"道格拉斯先生顺势吻了一下他的脸颊,"您在我心里,永远是可以飞起来的天使。"
"我冷,噢,我会不会好不了了,我都病了好几天了,这真可怕。"
"不,不,这种坏天气,伦敦很多人都病了,不止您一个,等天气一晴就会好。"
"你真这么想吗,雅各布?难道不是因为我骑马出门淋了雨的缘故吗?"
"不,是因为伦敦的天气变幻莫测,谁都不会想到,对不对?"
"可是,你之前提醒我会下暴雨……"
"别计较那个,爱德华。"
这让德沃特公爵突然瞪大眼睛,望向对方。
"噢,上帝!你竟然叫我名字!你不是总不肯叫我名字吗?"
"不,我喜欢您的名字,那么您腿还疼吗?"
"它显然比我的感冒好得快。"
"可是我想看看您的伤,您知道的,我总不放心,您能现在把衣服脱了让我看一下吗?"
"噢,可是……?"
"别说什么可是了,快脱。"
公爵突然感到自己更冷了,道格拉斯先生的手伸进他的毛毯里,这让他浑身发抖。
"不,不,雅各布,别在这里,这可是马车上!"
"为什么不行?"
"不,我病了……别这样,上帝!我求你!"
"您还好吗?要我扶您下来吗?"
公爵抬起眼睛,看到道格拉斯先生那一双镜片后面的灰色眸子,这使他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轻轻地说:
"噢,雅各布……"
"好吧,那么我现在挽着您,噢,不,您最好别压到我身上,您比我还重两磅。马丁!快过来帮忙!"
道格拉斯先生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那一团淡栗色的头发,忍不住想。
——上帝保佑,他还是活着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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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们,我向你们发誓,我下面所讲的全都是实话。我昨天晚上在路上拼命跑,当然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跑,一直跑到将近格林威治山了,我想。上帝,那么黑,又那么冷,我怎么知道我跑到哪里去了。
这时我看到一栋两层楼的小房子,它孤零零地矗在那里,一间屋子里还亮着灯光。我打算进去碰碰运气。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有三天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啦。你知道的,人饿的时候嗅觉总是很灵敏的,我偷偷翻进去,一下子就闻到食物的味道。是一盘咖喱牛肉,虽然已经冷掉了,但我舔得盘子都不用洗了。
我现在怀疑是我舔盘子的动静太大了的缘故,总之,一会儿有一道光线照进来了,我听到一个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