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意瞧了他一会儿,转身去关窗、拉帘子。
系统:【他笑了笑了——他趁你关窗的时候偷偷笑了——】
桑意含蓄地翻了个白眼表示对系统的不屑,而后看了看突然黑下来的房间,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点燃了一支蜡烛,放得离床榻远远的。晓得谢缘在装睡,他又是真怕黑,过来看了一下谢缘好像睡得舒服些了,也就准备跑路走人,谁知刚刚打开房门时,又听见身后的人闷哼一声,声音听起来有些痛苦。
桑意回头过去,看见谢缘面容紧绷,神色恹恹不郁,似有挣扎之态,正是他以往梦魇的样子。他心道一声演得还真像,还是又走回去,俯身看了看谢缘,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也就是这一伸手,如同他刚来这个世界中的头一夜,谢缘翻了个身,带着他的手,将他整个人都拉入怀中,抱着不放了。桑意被他抱进怀里后,他倒也真的慢慢平静下来,呼吸也平缓许多。桑意听着系统在他耳边的大呼小叫,整个人都不好了,挣扎了一下没走脱,反而他稍微离谢缘远一点,谢缘就闭着眼表现出十分焦虑不安的模样,非要把他箍在身边才算完。
没一会儿,桑意在桌角烧的小蜡烛也烧完了,扑哧一下灭掉。整个房屋陷入了黑暗中,桑意僵了一下,犹豫着往谢缘那边凑了凑,就又听见系统在那儿叽叽喳喳:【他又笑了又笑了!你快看!】
桑意再次默默翻了个白眼儿。他等啊等,就想等着谢缘真正睡过去,他好早点脱身了回茶馆里,说不定不用请假,还能赶上今晚的鬼故事场子。然而他等了半天,没等到谢缘睡着,却等来了天公不作美,外头月色渐渐隐去,昏昏沉沉,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竟然下起雨来,噼里啪啦地砸在屋外放置花盆的小雨棚里,珠玉落盘的声音响成一片,凉气袭来。
桑意小声咕哝一声:“算了,今晚睡这吧。”而后又动起来,谢缘好像知道他要宽衣,手里的力度也应景地放松了,让他得以坐起来慢慢解下衣襟,只穿着一身里衣爬上床。他一钻进被子里,谢缘立刻又过来将他抱住,压得紧紧的,好像整个天地间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桑意怕黑的事也就不小心忘了。
系统:【好了,他真睡着了,不得不赞叹一句,真是好演技啊。】
系统:【嗯?你有看到我的字幕吗?】
系统:【嗯?你也睡着了?你是小猪吗,他这么居心叵测留你下来你都能睡着???算了算了,你就是一条咸鱼,我不该要求咸鱼宿主太多的。】
第二天桑意睁开眼,如他预料,谢缘早就醒转过来等着他了。
谢缘一双乌黑的眼睛深沉莫测地看着他:“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
桑意心道我怎么跑过来的你能不知道吗,面上还是有点羞涩地微微一笑,忸怩了一下:“昨天我过来……想取走我的画册,看见爷您在梦魇,外面又落了雨,就顺便留下来了。”
谢缘的笑意越发高深:“哦,顺便。”
他伸手摸了摸桑意的头发,笑得温柔又暧昧,桑意一张脸慢慢红了,红得像煮熟的螃蟹,勾得谢缘凑过来,往他面颊上轻轻落下一个谨慎的吻。柔软又甜美的触感让他有点沉沦无措,想要接着吻下去,最后还是生生顿住,哑着声音道:“你白日,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桑意想了想:“晚上要回茶馆讲故事,白天好像挺闲的,没有什么事情要做。”
谢缘道:“我想上街去挑一些珠宝玩意儿,南楼也来了一茬新人需要调|教,你眼光好,陪我一起去看看,可以吗?”
桑意点了点头。
“那好,想再睡会儿吗?”谢缘摸摸他的头发,轻声问道。
桑意眨巴着眼睛看他,一双眼波光荡漾,又无辜又惑人,谢缘被他看得即将破功,匆忙就下了床,放开他自己去穿衣了。等过了一个回笼觉的时间,谢缘又让人布置好午间的饭菜,这才抓了桑意起床。
桑意睡饱了,精神也好,吃了两大碗饭,又惊喜地发现桌上多了许多荤菜,顺口提了一句:“爷近来开荤了?”
谢缘瞧着他:“……还没呢。”
桑意夹了一块肉,过了片刻才想明白谢缘话里的意思,手里的水煮肉片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引的谢缘低低地笑了一声。
系统:【真是不要脸哦,明明你刚回来时把你按着做了一遍又一遍,就几天没碰你,居然好意思说自己没开荤。】
桑意揉揉太阳穴,看着谢缘似笑非笑的脸,最终作出了让系统待机几天的决定。他不动声色地用手指写道:“就你话多,一边玩去。”
系统:【哼。】
吃过饭后,谢缘带着他往街上走。最近谢缘诸事打点了,认得他的,基本都认定他是未来城主——即便本朝不设城主之位,但民间还是保留着口口相传的说法与尊称,认为一城之主便是地位最尊荣的人。他一路带着桑意,也不见有什么人说闲话,亦没有人对他们另眼相看。
桑意问:“爷想选些什么珠宝首饰?是带回去给楼子里做行头的么?”
谢缘看着他道:“是想送人的。”
桑意还没回过神来,仰脸看来看去,伸手拿起一串珠花,忽而就听见谢缘道:“耳珰好不好?你喜欢耳珰么?”
桑意手一抖,珠花掉在了地上,碎了指甲盖大小的一片玉。谢缘让人把这串珠花买下了,又听见桑意道:“耳珰太女气了,爷若是想送给男子,还得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