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冒着热气的茶水中。
点点头,雷赜楷将杯子放回桌上,“可唯,今后你……”想到询问的话被打断。
“我已经接受医院的深造机会,明天先跟着老师去加拿大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然后去深造一年。”杜可唯微微叹气,“也许,这对我和凓昉都好。”
“好,放心吧。我会经常去看老爷子的。”事到如今,雷赜楷知道无论是杜可唯,还是雷凓昉,都在逃避,也只能选择逃避。
杜可唯点点头,起身准备回公寓整理衣服,走到门口,又突然想到什么,“赜楷,雷妈那边儿,你帮我说说。”
“好,一路顺风。”雷赜楷定定地看着朋友刹那间变得落寞的背影。
仰靠在沙发里,雷赜楷回忆起四年前的那个夜晚,就在这个办公室里,杜可唯第一次喝醉、第一次痛哭、第一次诉说爱情的美好与孤单、第一次说出那个被爱在心里的人、第一次坦白爱上的是一个男人、第一次告诉他那个男人是雷凓昉……似乎自相识以来,许多的第一次都是在那个醉酒的夜晚就那样平平静静的发生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一拳揍上杜可唯的脸。但是在听到醉意中的真心话之后,便再也挥不出握紧的拳头,是不忍还是嫉妒,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只是,他默默地告诉自己,杜可唯会受伤,而且是受伤最重的一方。现在,他的预言实现了!
刚刚那个失落的背影不断在雷赜楷的脑海里浮动、翻滚,也许是一种同情或者一种无言的悲伤……
思绪纷乱,雷赜楷按揉着太阳穴,想得太多也是很痛苦的事情……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里传出优雅的琴曲……
“喂?乖,有什么事情吗?”雷赜楷一手仍按在太阳穴上,一边执手机在耳边。
电话那一头,雷翎珀小声地哭泣着,“哥哥,快回家吧。二哥,二哥……”
紧锁眉心,雷赜楷放缓嗓音,“乖,不哭,告诉哥哥,凓昉怎么了?”
抽泣着,雷翎珀弱弱的小声,“哥哥,二哥受伤了,他用拳头把卧室的玻璃柜打碎了。”
深呼吸,雷赜楷的眉心皱得更紧,“乖,不怕。哥哥马上回家。”
“嗯嗯~~哥哥快回来吧。”雷翎珀可怜地哀求,立即挂掉电话。
将手机放入裤袋里,雷赜楷拿起钥匙向门外走,“新,我回去看看。你们按时下班吧,今天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加班。”
“老大?今天必须加班,天科的审计还没有弄完呢。”新瞪大眼睛追着雷赜楷报告。
“那我处理完事情,立即回来。”雷赜楷丢下这句话,也是电梯门被关上。
新摇摇头,嘀嘀咕咕地走回办公室,“肯定是小翎珀的事情,不然,谁能把这位雷公老大给惊动了呢。”
一路走回,新庆兴着自己今天没有当炮灰……嗯,下班后要去喝一杯庆祝一下!
停在地下停车场的黑色车迅速地驶上宽阔的大道,除了安慰小弟,那个拒人千里的弟弟也需要他去好好的谈谈……一家之主,并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第十一话 烦乱的心
碎裂了一地的玻璃渣子晶晶闪闪的散开在每一个角落里,已经只剩下铁质框架的装饰柜里七零八落着雷凓昉从各个地方带回来的精致摆件。气喘吁吁的男人双手被包裹着厚厚的纱布,略有几处还浸出朱砂色的血迹。旁边一直在默默啜泣的雷翎珀蹲在地上,每抽咽一次都要有几滴泪珠滚落下来。雷婉芬靠在门边,看着房间里的两个儿子……
雷赜楷回到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雷婉芬的愁容满面,雷翎珀的默声哭泣,雷凓昉的失魂落魄……走进黑暗的卧室里,雷赜楷拉起雷翎珀抱在怀中安慰,低头看向瘫软在地上的雷凓昉……
“乖,不哭,先跟母亲出去,让哥哥和凓昉谈谈。”雷赜楷一边说,一边搂着雷翎珀向门边走。
雷凓昉靠在床边,有气无力地低语,“你也给我出去。”
将门关上,雷赜楷走回床边,“这可由不得你。”
“你想怎么样?我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你来过问了?离开家了七年,你管过我什么?”像是将心中的怨气全部转发在面前男人的身上,雷凓昉嘶哑着吼叫,斥责。
雷赜楷没有说话,坐在床角看着抬头怒目而视自己的弟弟,任他的嘴巴咒骂着最恶毒的话。
“不说话,很好。你的气势呢,你的威严呢?想打我吧?不对,你凭什么打我?你一天都没有做到一个哥哥的样子,难道还要强迫我去臣服于你吗?对呀,我怎么忘记了,你是暴君,从来不顾虑别人的感受。就像你们那该死的、恶心的、令人厌烦的同性恋癖好。”雷凓昉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声嘶力竭的喊叫出心里的愤恨。
雷赜楷抬手摸抚着雷凓昉硬硬的头发,与雷翎珀不同,这是属于亲情的接触。
“拿开你的脏手,少碰我。”雷凓昉打掉头发上的手,斜视着面无表情的男人。
移动身体,雷赜楷坐在地上,与雷凓昉并肩靠在床边,平静而冷清的交插着手指、然后放开、再次交插、再放开……
“干嘛不生气,你今天心情好?”雷凓昉扭头看着男人冷静的侧脸。这张脸,只有面对雷翎珀时才会表露出少有的温柔。
摇摇头,又点点头,雷赜楷放低手捏起一片玻璃碎粒,“凓昉,你被可唯的爱打动了,对不对。”
惊恐地扭过头,雷凓昉睁大眼睛看着仍然冰冷的男人,“你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