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知道
罢了,欧阳少恭微微闭了闭眼,有了完整的玉横,他依然能做很多事。
众人眼看着他一手操纵着玉横炼药,光华流转,白衣的身影朦朦胧胧,结出的手印看不真切,却很明显是毫不熟悉的炼丹手法。
陵越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在下欧阳少恭,是新入门的弟子。
大师兄唤我少恭即可。
少恭是医生,何况屠苏师兄是为我受伤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大师兄,我想趁离开天墉城之前再见屠苏一面。
然后到了如今,青玉坛弟子整齐的一声欧阳长老!
时如沧海。
欧阳少恭刚入天墉城的时候还是个谦恭有礼的师弟,短短三年的时间就成了青玉坛的丹芷长老。
他到底做过什么,他还没有做什么。
陵越捏紧了手中的霄河剑,只听一声机关响,那高大的炼丹炉内发出隆隆嗡鸣。
雷严见状大喜,施展身法闪至炼丹炉前,伸出手去从炉内慢慢引出兀自发烫的丹药。
欧阳少恭默不作声地收好玉横,小心地放入随身的挎包中。
都说犯人死之前要来一碗断头饭,而今在下礼薄,权且让这一丸丹药送你上路。
完整玉横炼出的洗髓丹到底有多大的力量,我也是拭目以待呢。
百里屠苏看着雷严将那枚炼好的丹药攥在手中,却并不急于服下,不由冷声道:雷严!少恭已经按你的要求炼出了洗髓丹,你赶快放了晴雪和巽芳!
放了?雷严陶醉般地将丹药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嘲笑道,百里屠苏,哦不,韩云溪,真是枉费本座苦心经营这么久,难道你现在看不透,需不需要给你点提示?
百里屠苏冷冷地看着他:就是为了这把焚寂剑?
曾经是,可惜你送上门来太晚了。狡猾的面孔刻意做出了遗憾的神色,看着无比刺眼。
杀我母亲与族人,到天墉城下手夺剑伤人的可是你!
反正本座要的是焚寂,雷严一手持丹,轻蔑地看着他道,当年如果你娘肯交出焚寂剑,又何曾会有这么多麻烦。本座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儿子,今天就特别赐你一个机会,去陪你的娘吧!
百里屠苏闻言怒意上涨,果然是他,果然是他
焚寂剑身发出诡异红光,剑芒吞吐着发出嗜血的渴求,雷严看着他手中的剑冷笑道:除了焚寂,你还有什么能耐!
他话音方落,一声叮的清响,那把散发着红光的剑已被人掷出钉在了石壁上。
众人闻声心下一颤,远远看去玄衣少年眉心红痕仿若渗血,他曲臂摆出一个起手式,声音清冷:我不会用焚寂,而是用天墉城的剑术。用焚寂是为了报仇,用剑术则是诛魔!
百里屠苏一招既出,原以为迎来的将是一场激战,没想到
他怔怔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用气凝成的剑瞬间崩裂,完全无法成形。
众人脸上现出惊骇的神色,这是怎么回事?
雷严这时才露出一副算计成功的表情:现在知道了?此处地脉流动特殊,在这里,你天墉城的法术是用不上的。
他留神看对方的反应,没想到那个少年脸上只闪过方才片刻的怔忪,又渐渐恢复了冷静。
雷严眉头一皱,怎么不见他退却,反而杀气更重了起来?
少年忽地动了起来,手印结出快如闪电,尘封于星蕴重明中的魂魄渐渐苏醒,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高亢的尖啸声嘹亮如清晨第一声响彻寰宇的啼叫,刺破了浓重如墨的黑夜,迎来凡世的第一场黎明。
雷严伤及肺腑,抵制不住后仰倒地,又在地上被劲气推出数丈远,胸口血气翻涌,不由呕出一口心头血。
你居然,居然
玄衣少年不说话,一双沉冷眼眸似月映千江,看着他的眼神除了恨意还夹杂着一丝俯瞰式的怜悯。
雷严被他看得心下一慌,余光瞄到身侧刚好一扇暗门,一翻身滚了进去。
众人正欲追去,听见一声轻柔的呼唤:夫君
陵越回身一看,是巽芳。
这个巽芳他蹙眉,此时吸引众人的注意,是要给雷严留机会吗?不过按照计划,这时候雷严应该是被逼到绝路了。
欧阳少恭,你用来给雷严传递消息的棋子已经失效,你将如何处置呢?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五
百里屠苏解开雷严的禁制后,被困住的两个人很快脱了身。
欧阳少恭对待巽芳的态度很温和,除了陵越和百里屠苏之外,看在别人眼里并无不妥。
他一手轻轻揽住那位黄衫翠袖的女子的肩,小声安抚了一会儿,方对着众人道:雷严伤重,以他的骄矜性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强行服下洗髓丹,但由于他此时体内气息不调,药性不久就会伤及肺腑,大家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发作的时机,在此之前,很可能是场恶战,所以千万要抵抗住。
百里屠苏忽视掉他揽在巽芳肩上的那只手,皱眉问道:少恭,你在炼丹的过程中加了赤练草,那么炼出来的丹药应当跟李潘安当时是一样的,雷严服下后的效果与李潘安相比,会不会有所不同?
当然会不同,欧阳少恭郑重点头,李潘安只是三脚猫的功夫,服下洗髓丹尚且那般强大,雷严更不必说。
他说着,视线似毫不经意地滑到陵越的脸上,那人也是一副凝眉应战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对他目前与别人的亲密举止毫不关心。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