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珏愤愤地瞪着凌孤月,“不瞒诸位,方予畴为我开的重塑筋脉的方子里,有一味不可缺的,就是红药王。”
“这……”程霜左右为难,“一位是月儿的恩人,一位是故交的徒弟,红药王虽然珍贵,我也不是占着不肯拿出去的人,但此药只此一株,我该交给谁才是呢?”
凌孤月看向林珏,那人已是满脸阴翳,又像是回到了当初二人对峙的时候,连一丝平和也找不见了。
范诗遥叹道:“两位稍安勿躁,不管最终红药王给了谁,都得拿得出来才是,可眼下红药王已有枯萎之兆,不能入药了。”
“怎么?”
范诗遥道:“红药王已生长了数百年,其间也曾几经凋敝,但都被先人救了回来。可惜我照管不周,这两年却渐渐地垂败了,也不知能不能再回春……”
程霜拧眉道:“遥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你说起?”
范诗遥无奈道:“前年叶子就有泛黄的预兆,我精心浇灌,可惜还是没能将它照管好,今日若不是二位提起,我还不敢跟师父说,怕您老人家担心……”
程霜想了想,起身道:“走,去看看。”
范诗遥点点头,牵着绿鸢,带着几人去了一处地方。
凌孤月跟着她到了另一所院落,里面遍植药草,即使山上严寒,且又到了入冬时节,这儿的绿意却丝毫不减。
沿着石头铺就的香径行了片刻,几人来到一座精致的茅草棚前,棚下用栅栏围着,中间赫然是一株红药。
那株红药尤为特殊,明明还未到开花的时令,这株的枝头却开着两朵硕大的并蒂花。只是叶片根茎俱黄,花色浅淡,疏疏懒懒地垂下,显得十分没有精神。
程霜审视了一番红药王,叹道:“它已无用,只怕二位都要失望了。”
林珏不甘心地看着盯着红药王,面浮赤色,又喘了起来。
凌孤月沉吟道:“既然先人都有办法救治,如今也未必不可,”转头问范诗遥,“少阁主,姣尘阁种植红药多年,经验丰富,想必与之相关的医书也不少,难道书中典籍上就没有记载如何处理红药王的吗?”
范诗遥冲他一笑,“有。”
林珏忙抬头问道:“什么法子?”
范诗遥道:“屏南郊外有处野泉,泉水常年不涸,最后汇到了一个池子里。书上说,这片池子里的水叫生水,人不可饮,但利草木,能荣死物。”
凌孤月心下了然,“怪不得你要和我一起下山,看来是早有打算去取生水。”
范诗遥笑意盈盈,“阿凌哥哥长大了,聪明了许多。”
“长大”二字她咬的极为重,让凌孤月又回想起年少时被她捉弄的事,面上一红,干咳了两声才道:“程前辈,红药王给谁暂且抛下不提,等我们取来生水,救活了它再说也不迟。”
程霜点头,“也只能如此。”
林珏只是瞥了他一眼,心中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从院中出来,凌孤月回了客房,只见小仇在房中坐着,桌上备着点心茶水,正一边吃着一边等自己。
“师兄!”小仇抹了抹嘴巴,“一大早你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好久。”
凌孤月在他对面坐下,自己倒了杯茶,“去见阁主了。”
“哦?”小仇眯了眯眼睛,“那师兄见到昨日的那位诗瑶姐姐不曾?”
“见了,怎么?”凌孤月抿了口水,好笑地看着他。
小仇捧着下巴道:“她可真好看。”
凌孤月啧声道:“可惜你年纪尚小,不然我倒是可以帮你说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