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有人提上日程了。”
黛玉抿嘴笑,“我也不过是随口说说,到时必定还要妙玉姐姐总揽。我们不过是陪玩的。”
“谁不是玩。难道我们现今还能做出什么佳句不成?权当耍一耍罢了。”
一旁的林礞听得又是玩又是耍的,忙抱住黛玉,“我也要,我也要!”
黛玉一指戳着他的小脑袋,“我们女儿家的把戏,你凑什么热闹!今日本也是我们姐妹间的聚会,偏你闹着要做跟屁虫。咱们说好了,只此一回,下回我可不带你。”
林礞嘴巴撅起来,“告诉大哥!”
居然还告状!黛玉捻着帕子哈哈笑起来,“你只管去,看到时哥哥是帮着你,还是帮着我!”
林礞更委屈了。
林砚失笑,见得此景,悄悄退了出去,转头去了正院。在门口遇见冬青。
“贾府老太太随同贾家各位姑娘一同来了,与太太一起用了午膳,这会儿二人正在房里说话。”
林砚脚步一顿,这下他却是不好闯进去了。眉宇微微皱起来,看了冬青一眼,“看着些,若有什么事,便来唤我。”
嘱咐完,这才离去。
屋内。
贾敏心头一片酸楚,好好儿的母女怎地就变成这样了呢。
上回,贾政定亲,她还特意打听了一番,好心提醒,莫家姑娘当年的事只怕不是传闻这么简单。何况,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而她得来的消息,那外室与刘翰林的死都有些蹊跷。传闻即便不全对,可见也必然有相对之处。
贾母只轻描淡写,流言罢了,再不叫她把话说下去。
如今她不过说了一句,皇家夺嫡万分凶险,贾母便将三皇子抬了出来。
是啊,林家早与三皇子一派牵扯不清,可到底之前都是暗中,没做得如贾家这般明显。后来更是皇上授意,乃是过了明路的。
便是如此,她何尝不是提着心,时时担忧?正因为身在其中,懂得这般辛苦,也理解这等险境,才更要劝一劝。夫家已经处在局中,脱不开身,她总希望娘家能安安稳稳的。可惜却是被贾母一句“林家尚且如此,又以何立场来说贾家”给堵了回来。
“你二哥年纪还不算大,难道王氏去了,他后半生便也不过了吗?我何尝不知道莫家姑娘不是最好的选择。可你但凡肯帮你二哥一次,我何至于此!”
贾敏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直让她心慌难受得很,“母亲这话从何而来。按理说,哥哥续弦,本不该我这个出嫁了的妹子张罗。可此前母亲开口,我也应了,备了几个人选,偏偏母亲都不满意。”
贾母皱眉,“那些人的家世,怎配政儿!”
“那大嫂的家世如何?二哥尚且只是五品员外郎。大哥却是长子,是承了爵的一等将军,不也娶了大嫂吗?”
所以不是不配,而是这用心不一样。一个家世不显的妻子如何提携二房,如何帮助二房与大房对抗?而失了外力支援,二房自身的能耐,完全不能同大房相比啊!
贾敏苦笑。
贾母被这一句噎了回来,看了贾敏半晌,叹道:“果然,如今便是你也向着老大他们来气我了!”
“母亲,我不明白。便是大哥荒唐无度,琏儿却是个好的。即便以往年轻不懂事,恐有做得不当惹你生气的地方。可这两年已长进了不少,前不久更是升了职,年纪轻轻品级却已同二哥一般了。
过两年再提一提,前途无量。只需他出息,贾家也有望。你可安心做你的老太太,老封君,这样不好吗?”
贾母皱眉,张着嘴,许久说不出话来。沈蘅的事,贾敏一无所知,这要她怎么说!
贾母一叹,不,不能,她是来同林家打好关系,时常走动,至少让外人看起来,两家还不错的。虽与莫家亲事在即,可到底不保险。她还不能失了林家这门靠山。尤其,莫家答应这门亲事,接受贾家的投诚,未成不也是看在林家的面子上。
“罢了。不说这些了。也不知几个孩子玩得怎么样了。宝玉自晓得她们要宴会,便吵着要来。偏你不让,说什么男女大防。这都才多大的孩子。”
“礞哥儿才两岁多,跟着无事。宝玉却已经八岁了。便是我们自家亲戚不计较,可玉儿请的还有别府的千金。若冲撞了她们怎生是好?”
贾母是不觉得宝玉会冲撞的。只想到黛玉请的人不多,却都是京中数一数二的人家,倒也就此打住了。
贾敏又道:“我晓得母亲的意思,可若母亲所说的帮,是叫我成全了元姐儿或宝玉的婚事,我却是当真帮不了。砚儿和沈家的亲事已定,再不可能更改。便是玉儿……”
贾敏神色幽闪,“她的婚事,只怕我同老爷都做不得主了。”
贾母怔了半晌,能叫父母都做不得主的,唯有“天”。想到黛玉今岁开春起便时常进宫。贾母眼珠一动,“你的意思是说,宫里……”
贾敏低头,“未曾明说。”
未曾明说,那也便是说至少透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