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贾元春与顾延凯能成,想来贾家也便不会走这一步了。可惜,顾家不答应。”
林砚一愣,转而轻笑,这般看来,贾母似乎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般疼爱贾政。对贾政的扶持,偏心只是其中一方面,更重要的一方面只怕也是若贾政当家,能保留她的权威。甚至可以帮她免除大房上位翻沈蘅之死的旧账的威胁吧?
他狐疑看向司徒岳,“这似乎不是你会说出的话?”
司徒岳面色垮下来,“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想不到这些吗?我有这么蠢吗?”
林砚扭过脸。
司徒岳咬牙,叹道:“是冯家大姑娘说的。”
“冯家大姑娘?”
这又是什么事?林砚发觉,他不过一个闭关的功夫,这是错过了全世界吗?
“冯唐将军的长子,冯紫英的长姐。父皇有意让三哥娶冯家或者魏家的姑娘。可三哥喜欢明玉郡主,自是不情愿。偏偏父皇的意思忤逆不得。
我怕真到了那时,三哥会惹怒了父皇。倒不如我想个法子,同母妃说我看上了冯家姑娘。再让母妃去和父皇提。以父皇如今待我的宽容,想来自是会答应的。况且他本也有意给我指婚。
可是,我从未见过冯大姑娘,如何寻借口同母妃说。我都快愁死了。本想寻你讨主意,偏你在闭关,我又不好打搅。好在马会开了,冯家头一个预订的场所来玩。冯大姑娘和冯紫英一起的。
我故意溜进去,言说他们是马会开业的第一批客人,亲自作陪,还同冯紫英赛了场马。借故见到了冯大姑娘。彼时,她在隔壁休息间。我去寻跑完马的冯紫英喝酒,刚巧听到她和丫头在说京里的趣事,便说道这一句。”
林砚轻笑,“看来,这位冯大姑娘比你看得清。”
司徒岳将酒杯重重一放,怒视。
林砚忙捂了嘴,咳嗽掩饰过去。给他倒了杯酒,算是赔罪。
“你这主意,三殿下可知道吗?”
司徒岳一愣,呆呆看着林砚。
这便是不知道了。
林砚摇头,“你的打算还是同三殿下说说吧。三殿下既有这份心思,不会毫无准备,你若自己一意孤行,难保不会和三殿下所想冲撞了。再者,三殿下只怕不会愿意你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去为他谋算。”
司徒岳很是不解地看着林砚,“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还扯上终身幸福。谁人娶妻不是这样。以冯家的门第,不论做我的正妃,还是三哥的正妃,都够了。再则,冯家也没出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冯家大姑娘看上去也是个懂事的。如何就是牺牲?”
林砚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拿现代标准来定义此世。在这里,盲婚哑嫁,无感情基础才是正常。便是自己,也从未有过要打破这一公序良俗的想法。遇上沈沅,能彼此动心,那是意外,也是幸。
司徒岳又道:“自家兄弟,三哥为我良多,我如何能不为他。便是清惠姑母,当初不也是为的父皇才嫁给了镇北侯。可婚后也照样与镇北侯鹣鲽情深。
而且就算我想,也是需母妃和父皇把关的。俗话说娶妻娶贤,只需她不是个作妖的,能替我管得住府里。我们便是不能如清惠姑母那般,也总能举案齐眉。”
林砚轻笑,只觉得自己想多了,举杯道:“那就先恭喜你了,好事将近!”
司徒岳也笑起来,“这倒不急。左右此事若真定了,待我成亲必定也是明年的事。那时你科考也完了。总不会没时间来喝喜酒。到时候再恭喜也不迟。”
林砚点头,自是无有不可。
楼下的闹剧也散了。莫子安和霍烨都被各自的小厮劝回了府。酒过三巡,林砚与司徒岳也相继离去。
府中。黛玉同小姐妹们的宴会还没有散。
林砚站在廊道拐角,便瞧见黛玉牵着自己的爱马给众人看。在场诸位千金都忍不住摸了摸。
“当真是羡慕你。我们可都没骑过马。更没有专属自己的马驹。”
黛玉咧开嘴,阳光下,笑靥如花。“这有什么难。听哥哥说,马会有饲养的马驹,可供客人使用。也能领养。买回家,或是花钱叫马会帮着养都可。会所里也请了会驭马的丫头,便是为想学的女眷准备的。
除了逢二,逢七,逢五的日子,其他时候,我若是想去,只需使个人提前说一声便好。待改日我再下帖子,你们一起来,我们便把地点改在马会,如何?”
有两三个千金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拼命点头。其他几位只是抿嘴笑,虑着家中的规矩,不答应也不反驳。
“你之前说,今日的鹿肉也是你哥哥替你打宁王府要来的。我长这么大,虽吃过鹿肉,可还是头一回见到全乎的架在架子上烤的。这东西可不易得。你哥哥待你真好!”
黛玉面上的笑意又深了两分,“那是自然。哥哥还说待过些时日,他去讨几盆名菊来,我们可再约一块,将这诗社开起来,头一回便做菊花社。”
妙玉等人拍手叫好,“老早就说要起诗社,奈何一直没成。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