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他们两个浑身是血的人。带着身上的伤,两人互相搀扶着一步步追寻着大部队的脚步,却在半路上看到了等待多时的夕月。
“小月——?!”
新八失声叫了出来,不料手上因此用过了力,刚好按住了斋藤的伤口,让一直隐忍着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反应过来的他忙挪开手,赔笑道:“啊,阿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突然看到小月太吃惊了,你没什么大事吧……?”
最后的问话明显有些心虚,斋藤瞪着他直抽嘴角,说不出一句话来。
“阿一,你身上的伤要现在处理!”夕月经过新八这么一闹,查看了两人的伤势。
斋藤身上分布的伤口较多,且有几处过深,只拿布条随便绑住没有做什么处理,见他想要开口拒绝,她直言道:“接下去还有一段路要走,大部队基本已经撤离,长州藩那边必定会做些安排,趁现在还有时间,我帮你们处理下,免得之后你们没追上近藤局长他们,就先一步倒地了……”
就算后面长州藩兵追了上来,她也不会让他们出事!后半句她没有说出口,有些事,说出口不如实际做出来,她不需要他们对自己有什么感激,作为朋友,她也会保护他们。
对于两人惊奇于摩可拿从嘴里吐出东西这种怪异现象,夕月已经把这种事情直接交由它自己去解释了,这家伙本来就爱交朋友话也多,被叫起来吐出了药品和绷带后,就跟话痨的新八打成了一片,让在一旁被夕月处理伤口的斋藤,不时拿眼睛瞟过去。
“好了,最近都不要碰水,晚上再换一遍药,以后就是一天换一次。”夕月将绷带最后打了个结,替他把衣服套上。
斋藤不自然的扭开头,耳朵渐渐染上一片红霞,“嗯,谢谢……”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谢……”
“谁在那里——!”新八暴起的厉喝打断了夕月的话,几人转过头,就见雪地中缓缓走出一道红影,离近了一看,夕月上前几步拦下新八的刀剑,对来人道:“心太,你终于来了。”
剑心单手扶在刀柄上,目光清冷地扫过紧绷着身躯的两人,最后将视线放在冲自己浅笑的人身上,微勾了唇瓣,点点头,“啊,队里有些事,我来晚了。”
虽然几人所持有的理念不同,但在夕月的调和下,新八还是接受了这么一个亦敌亦友的存在。不过接受却不代表会有什么好脸色,当初在新撰组的时候因为总司的关系,他们把这个人放走了,没想到现在成了敌对,此刻想来,怎么都觉得有些不爽。
夕月见新八一直在旁边哼唧,便拉着剑心走到外面不远处,和他单独聊起来。
端视半天,她发现剑心的样貌虽没多少变化,面上却多了分凌厉和煞气,眸子比以前更加深邃,就连原本只有一道伤疤的脸,都变成了标志性的‘十字’。
她不想问他另一道疤是不是被雪代巴划上的,因为不论怎么想,都会觉得伤感,不过他脸上的笑和对自己的放松,却是一直没变,这也让她的心情在看到那道疤后渐渐好转,“看来这些年你都没怎么变嘛?”
剑心看着眼前浅笑如花的人,嗫喏了下唇,原本有好多想要说出的话,卡在喉里吞吐不出,只觉得此时此刻能再次看到这张容颜,已是万幸。
夕月发现他的动容,想到当初莫名的离开,这人应该自责了许久,不觉放柔了神情,调侃道:“心太,这么久没见,要不要来一个热烈的拥抱……啊?”
脖子上的皮肤被突然喷洒出的灼热气息所俘,在这样静冷的雪色下,显得尤为纤细敏感,她原以为剑心的身子会是冰冷的,却不想,他的怀抱同他的发色一样,温暖又和煦。她此刻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知道这四年以他这种执着的性子,一定找了自己许久,而如今,再次的相逢,的确是用言语无法诉说出的感觉。
“对不起,我不该离开那么久才回来……”
“只要你平安就好。”剑心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听着耳边“咚咚”的心跳,刚才那一场因战事而产生的狂躁已消失的不留一点痕迹。
“跟我回京都可好?我们一起去看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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淀城外的空旷野地上,驻扎着幕府军的帐篷,此时已是日暮十分,负责做饭的人便舀出所剩不多的食物,开始在燃起的篝火上煮起饭菜。
从主帐内走出的近藤勇和土方岁三,朝淀城的方向投去一撇,又收回视线,一步步往自己会组的帐篷行去。
“谈得怎么样了?”看到进来的两人,原田左之助挪开身边的位置,让两人坐下。
近藤皱起眉,接过热茶呷了口,凝着冒起的白眼叹气,“淀城的藩兵见风转舵,始终不答应让我们再进城,将军打算继续南行,和据守在淀川西岸的津藩藩兵汇合。”
“可恶!这群人当初还阿谀奉承着我们的进驻,现如今一听到前线的消息,立马倒戈!”在藤堂平助死后继任的八番组组长大久保刚愤愤的举起拳头,在空中挥了挥,“真想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再也不能当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