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水易说:“齐无为什么时候将我剑谱交予你的?”
痴儿说:“昨日戌时。”
荆水易停步看着他,眼中放着光,“你只练了一夜?”
“是。”痴儿内心激动,他知道自己的天赋好像是要得到师父的称赞了。却见荆水易眼中的光变成了火焰,愤怒的火焰。
“要我带个毛孩儿去......他开什么玩笑?”荆水易咬牙切齿,却还是放低了声音,他从来不愿用言语伤人,特别是当自己意识到自己眼前这人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店小二。
痴儿笑了,笑自己仍然丢不净的天真,自己灵敏的耳朵没错过荆水易讲的每一个字,而这只让他松了一口气而已。他再快走几步,一只手搭在荆水易的肩膀上。
“师父,咱去哪儿?”
荆水易愣了愣,像是想通了,他笑着说:“为了天下的太平,咱们要去让一个太平的所在不那么安定。”
“好的。”
......
赶路时空气中飘来的血腥味熏得余清睁不开眼,他隐约有一点不祥的预感,但当他看到那惨状时,却是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冷静。
能肯定的是,凉平城街上那随处可见像泼到墙上参杂红白的东西是那味道的来源,“这里没有活人了。”余清木木地说,“但却也找不到一具完整的死人。”他慢慢走着,看见有些衣衫的浓郁色彩透过血液,奔着他的眼睛来了。让他想起自己第一回进入凉平城时,看到的衣衫之上那一副副面孔,“呼——”他这一口气吐得并不平稳,他感到背负的悲曲剑有一点不安分,这带动了他的情绪波动。他快走几步,为了摆脱这感觉。
余清说不准为什么自己会来到凉平城的“皇宫”,这个连国号都没有来得及对外宣告的短暂政权已经与他唯一的城池一同覆灭了,龙椅上,龙袍盖着着一堆碎肉,两个人站在那,正好奇地揭开那龙袍来看。
“这里的确只剩下死人了。”余清说,那两人回过头来看他,那模样立刻让余清想到凤裕山内狐妖的信徒,他不多做思考,一直握在手中的清绝剑已经向着两人挥去,那两人狼狈地窜逃,却是无用。刚听得一人头颅落地之声,清绝剑锋已经没入另一人的脖子,如常人般鲜红的血液喷薄而出,那人赶紧说道:“我主命我二人告诉少侠,凤裕山不急,但请速速离开凉平城,快!......”他好像还要说些什么,却已经说不出了。
余清面无表情结果了他,转身运起轻功身法直奔凤裕山而去。
是对,是错,余清不需要给别人解释,也不愿意给自己解释,他搞不懂现今这般情况是否是为自己而活,还是要陷入一个新的漩涡,那妖邪只是入了董太平的躯壳,就死死拿住了年轻却比常人更要清醒的余清。余清看得透却又看不透,无意中已将援手伸出,再难脱离了。他连着奔波几日,已经疲乏,整洁的衣衫表面没什么变化却散发出不愉快的气味,本想到凉平城来稍作休息,却见了这般景象,他心如乱麻,只能以剑意定气。
出城前的途中见到食物,他顺手拿来,不管那上面沾了什么污秽,只等离了少有几里,他盘膝坐下,狼吞虎咽,静静看着凉平城的方向,那里黑光红光蒸腾翻涌,一条妖龙形的血气直冲云霄,又翻转而下,直奔凤裕山而去。
余清擦了擦嘴,倒头便睡。应该是有什么人帮了他,他睡得反常的沉,当他醒来时,已经躺了凤裕山那妖将的大殿的那个宝座上,殿里明亮了许多,却不见妖将,只见殿中央躺着一个人影,他走近一看,衣着是那个修佛者,但已经变成干枯的一具尸体。
“欢迎回来。”妖将平静的声音响起,是自余清身后传来。余清奔波几日,虽稍作休息,但也须凭这一口气坚持,但这一声,竟叫他险些送了这口气,倒在地上,因为这个声音,与他记忆中的掌门师兄别无两样。他颤抖着转身过去,看见的是端坐在那宝座上的“师兄”。
“师兄”身上骇人的伤已经消失,取之而来的是高冠装戴,战甲披身。“师兄”消瘦的脸颊已经圆了回来,多了目光如电,雄姿英发。在那宝座之上的“师兄”似睥睨天下的王者。这一刻,那整个大殿变得无比明亮。
余清心中问道:“师兄啊!这可是你大愿得偿的模样?”他缓缓跪倒在地以示臣服,口中低语着:“师兄啊!我愿入歧途!”
......
小狐狸看着齐无为的眼神充满了敌意,那意思是憋在嘴里,随时会说的“都怪你。”
但齐无为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齐殃只没精神地低着头,不讲一句话,没有任何举动,上了马车就这样了。齐无为尝试打破这尴尬,他对小狐狸说:“小姑娘,叔叔给你取个名字呀?”
小狐狸白了他一眼,把脸埋在齐殃的怀里,齐殃终于有了动作,轻轻摸了摸小狐狸而已。仍然没有讲话。这一段路再没有人讲话,直到距凉平城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车夫被血腥味吓得死活不愿再前行,几人下了马车,齐无为说道:“凉平城出事了?咱们去看看?”齐殃只点了点头。
那城中残状并没因妖将施术起了多大变化。
“这就是你不言语的原因吗?你们可以预知祸福吉凶的是吗?”
齐殃终于开口:“他或许已经完成了修缮残魂**的工作,但他的功力都在我这儿。纵使他灵根得以修复,想要恢复功力,除了走捷径,时间是不够的,而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