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阳面上微微一笑,门中大比,百年方有一次,不知有多少外门弟子翘首期盼,若能力压同门,道途可期,又岂会错过。若是自家弄鬼,定生怨尤,而且此事不甚光明,他自不会做。他目光瞥见郭明德,见他神色沮丧,略一沉吟,道,“郭师兄,不必忧心此事,丁宣兄台心中自有丘壑,道心坚定,必会全力以赴。即便此次失之交臂,贫道也有一策可助丁宣兄台,而且好处无穷。”
他自东海一游,心中是也早是不同,门中许多修士视野皆在次州,不能放眼天下,多有畏难避险之辈,此岂是求道之心?
郭明德略带疑惑,倏尔想道云沐阳修行甲子未足,却是远远将一众同门皆是抛在身后,不由也是有了许些信心。虽则听云沐阳之意,此事或不在眼前,不过即便丁宣现下就得了归元伏霞丹,若是未能明悟道机,也是无用。
他站起身来,躬身一礼,道,“若是如此,便劳师弟费心了。”
云沐阳立时将他一扶,言道,“师兄何必客气,我与丁宣兄台相识已久,届时必定竭力相助,只是此事外人皆不得知,还望师兄莫说与外人,便是丁宣兄台也是暂时瞒着才是。”
郭明德闻言,不由大喜,点首暗道,“看来此事是定了。”他虽是不明白云沐阳所言为何,不过既得了云沐阳承诺,那便无需担忧,不过为保万全不失,他决定再去见一见庄璞真人,若能求得其相助,即便云沐阳这处出了差错也可弥补。
云沐阳瞥他一眼,见他并不甘心,只心中一笑,依着丁宣脾性若是如此得来必定不愿接受,郭掌院却是白忙一场。
郭明德心有打算,眼见云沐阳这处已是得了承诺,便急着回返洞府,起身拱手笑道,“云师弟,眼见大比将至,诸般事物繁琐,老道就不搅扰师弟清修了,告辞了。”
“郭师兄好走。”云沐阳亦是还了一礼,见他乘清风遁去外间,一摆袍袖便欲回返静室修持,忽的心头一动,登时抬首运足法力,却见夜空一痕青细淡光自月中划来。他稍稍一想,振袖去了云间。
“云师弟,公孙青木前来搅扰。”青光一散,现出一青衣锦带、面如冠玉的美男子来。他打了个稽首,稍稍打量云沐阳一眼,温润笑言道,“可否入师弟府中一品山露?”
“师兄大驾,蓬荜生辉,小弟喜不自禁。”云沐阳面上含笑,这公孙青木与他并无交谊,不过当年他入九连山脉遇险,却是公孙青木与月紫剑相救,这才逃了一命,他当即极是客气作礼道,“公孙师兄,请。”
公孙青木微一颔首,少时落在园中,一股清清芳香弥散,公孙青木看了石桌一眼,道,“为兄来得正是时候。”他方才御法而来,见着一人离去,虽是那人施法掩了气机,不过他也认出那人,他当即心中明白了大半。
“因门中大比将至,小弟入门中时日不长,便请郭掌院前来,请教大比事宜。”云沐阳知他定是认出郭明德,当下也没有必要隐瞒。
公孙青木淡然一笑,也不去追究这些,他自知云沐阳定晓得轻重,随即见着道童捧了玉壶上来,轻轻品一口,齿颊留香,稍一点首便放下杯盏。
“昔年蒙公孙师兄、月师姐相救,方有小弟今日,小弟未能登门拜访,罪过。”云沐阳起了身郑重一礼。他入得灵药宫后,也数度意欲拜谢,只是初时身份不够,其后成了真传弟子,公孙青木闭关参玄,月紫剑外出游历,便一直耽搁下来。
“当年不过顺手而为,师弟无需挂在心上。”公孙青木微微一摆手,话锋一转便道,“为兄此次前来寻师弟乃是掌门真人之意。”
云沐阳凝神问道,“不知掌门真人有何法谕?”
“师弟也知门中大比将至,此乃是门中盛事,为兄便是为此事而来。”公孙青木面色郑重,言道,“地灵药谷百年一开,此次于门中众位同门而言也是大机缘。门中上下俱为此事忙碌,为兄来时掌门真人与诸位峰主掌院皆是议定,由庄真人为此次大比主裁,云师弟为副裁,想来明日便有法旨颁下。”
郭明德乘月而来,云沐阳便是已猜到此事,故而此时也无有惊讶,只是开口问道,“公孙师兄,小弟有一事不明,望师兄指教。门中大比,所有真传弟子都是参与其中,小弟既属原阵峰,也当参与,缘何为掌门指定此次大比副裁?”
“云师弟恐有不知,一则师弟任副裁乃是主外门弟子事宜,二则师弟既已铸就金丹,那便无需参加门中大比,届时一样可以去得地灵药谷。”公孙青木语中带笑,道,“今次原阵峰已是立于不败之地,师弟也可荐一人同去,只是不知云师弟意属原阵峰哪位师弟?”
他说着不待云沐阳回答,却是语声一寒,道,“地灵药谷本是我灵药宫宝地,却因清河剑派横插一足,不得不接纳九连山脉各门派,届时地灵药谷恐有一场恶战,师弟当要选一妥当之人,方可为助力。”
云沐阳闻之神色一凝,这些也算得秘辛,地灵药谷他是定要前去的,他所修行玄功仍在问坤殿,他稍一想,道,“师兄之意可是早日布置此次地灵药谷之行?若是如此恐怕唯有请得长生师兄同往,只是长生师兄闭关参玄,前时小弟前去拜访,见有宝气凝云,霞光生彩,当是破关指日可待,若是此时请了长生师兄出关恐是不妥。”
“师弟所言极是,若能请得长生师弟出关那是最好,不过长生师弟破关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