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阳将剑丸收了后,眉头微微一低,忖道,“若是日后思阳或是玄贞二人如今日这般遇到险事,无有护佑之物,那当
如何?”他想到此处,便将目光移向地火炉,随即取出黄玉螺纹海蚌蚌壳,拿来撞天锤,又将许多宝材投入地火炉中。
实则他并不善炼器,之所以可将剑丸炼出,不过是因为这剑丸至真至净至纯,容不得一丝杂质故而要容易许多。而炼器
又是一门大学问,凭他现下除却修炼自家玄功以及数门神通几乎分身乏术,自然无有时间修炼这般技艺,这冰冻三尺还
非一日之寒,况且炼器即便天赋异人,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精通。
不过云沐阳此番只是要借着蚌壳坚韧炼一桩守御之物,毕竟此物连洛琪琛剑光也不能奈何,其坚韧可见一斑。
“真真暴殄天物,如此良材竟被你如此糟蹋。”这时忽的一道光芒在阵中乱闪,一道人喝骂不止,“还不将阵图撤了,
再耽搁下去此物就要被你炼废了。”
云沐阳稍一蹙眉,起了法诀便见一青袍道人面如赤枣,气急败坏跳出阵中,吐出一口云岚,便将地火炉中黄玉螺纹海蚌
蚌壳拿在手中,随即大袖一扬又将撞天锤裹入,其后拿着两物左看右顾,欢喜不已,大笑道,“好宝贝,好宝贝。”
云沐阳听他声音知晓不是惊走离平武之人,稍稍一想便稽首为礼,道,“敢问哪位真人法驾莅临?”
“你这小儿,这撞天锤老道收了,不过也不占你便宜,便将此黄玉螺纹海蚌蚌壳与你炼一桩法宝来。”那道人看也不看
他,哼哼两声,又丢了一道灵光出来,喝骂道,“少在这处碍眼,你不是老道传人,杵在这作甚,速速离了。”
云沐阳见此人脾气古怪,口气甚大,当是门中隐居长老,当即微微一笑,打了个稽首,道,“小道谢过真人相助。”随
即,他裹了云烟,卷过阵图,带着钟思阳便往火炼山外飞去。
“阿兄,方才那人是谁,好生古怪?”钟思阳扁了扁嘴,便就问道。
“为兄也是不识。”云沐阳面上淡笑,“门中掌门更替,便多有长辈隐居修行。”
钟思阳登时恍然大悟,原先只闻灵药宫只有七位峰主外加公孙青木成就金丹,如今看来却是远远不止,只是外人不易得
知,此便是一门一派底蕴,难怪灵药宫数千年虽衰却不败。
过不多时,云光飘飘落在则阳府中,转眼之间便入了修炼正室。梅玄贞肩上卧着半尺大小的金尾狐,携了两个道童,捧
了一张书帖,上得前来施礼道,“恩师,灵机院遣人送了道童六人,外有灵衣法器丹药,另有各处书信三十二封,恭请
恩师阅览。”
钟思阳将梅玄贞扶起,朝着云沐阳嗔怪道,“阿兄,你看将玄贞拘得如何了?”旋即转过头去,对着梅玄贞怜爱道,“
真真辛苦你了,小小人儿便就被这些俗事搅扰,真真心疼死姑姑了。”
“能为恩师分忧,玄贞乐在其中。”梅玄贞微一低头,清声言道。
“徒儿,今日《道德经》背诵了几次?”云沐阳便就问了几句功课,听着梅玄贞对答如流,也是欢欣,少时起指一点,
云符便现出身形,对着云沐阳施了一礼,便同梅玄贞欢喜出了外间。
“老爷。”田苍海也从外间入内,嘻嘻笑道,“小的有一事相求,还请老爷恩准。”他知云沐阳只需他安心修持不惹祸
端,并不拘他,故而言道,“老爷,山中无水无泊,小的忒不习惯,小的这几日观看地势,眼见百八十里外有一大江,
浩浩汤汤,滚滚荡荡,殊是雄阔,小的意欲请命往那处镇守水域,恳请老爷恩准。”
“田道友,此事贫道做不得主,那一处北接东次州,极是重要,”云沐阳稍一沉吟,言道,“不过明日贫道可向掌门真
人请一道法谕来,成与不成却不在我。”
“小的谢过老爷。”田苍海一拱手,嘿嘿一笑,自觉此事已是成了。
云沐阳将书信打开几封,旋即放在一边,又见一封,便抬首问道,“田道友,前几日贫道将闯山七人俱是交予你看管,
不知现下何在?”
“老爷,小的谨遵老爷谕令,已将他们逐去开辟山脉,植种草木。”田苍海抬起头来嘿嘿道,“老爷尽管放心,必不会
逃了一人。”
云沐阳略一颔首,道,“当中是否有一人名作芮凤鸣?”
田苍海皱眉想了片刻,方道,“似乎有此人,可是老爷要将其人带来?”
“此人乃是芮真人曾孙,芮真人现下在求盈殿中修持,如今既是芮真人亲来信求情,又送了许些灵药宝材,如此情礼,
总要与芮真人一个情面。”云沐阳淡然一笑,既已立威,也不能被人一封书信便就带了回去,当即言道,“四妹,你且
令人放了风声出去,三十载拘禁可以宝物赎人。”
“阿兄若是如此,先前所为不是要为人看轻了去?”钟思阳略有不解,若如云沐阳所说,必会坏他名声。
“此事不必忧心,你且去为阿兄办了此事。”云沐阳自有思量,不过却不能对她言明,只令她去。
“阿兄,小妹省得了。”钟思阳扁了扁嘴,也是如此应道。
云沐阳微微一笑,又拿了其他书信阅览,见着不熟悉的俱是放在一侧,如今门中小一辈成就金丹之人唯有公孙青木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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