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居住。
包衣旗虽也是旗人,不过因为包衣旗相较于普通满蒙汉八旗旗民来说,包衣旗旗民就属于贱籍,包衣旗的旗民是普通八旗旗人的奴才,八旗旗人自然不愿意和包衣旗住在一起。城西是贵地,包衣旗人更不可能住城西,所以包衣旗旗人一般居住在城东或是城南。
郭家原是官宦人家,虽被贬入包衣旗但家族底蕴还在,虽被迫迁离城西,但还不至少沦落到城南或是城东居住,郭家如今住在城南与城西的交界处。
从靠近城西的郭府出来,勒尔甘右转往城南最大的药铺去。
第8章
妧伊一觉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如今已经是八月中,这昼夜长短也在发生变化,白昼渐短黑夜渐长。
“姑娘,您醒啦。”
妧伊刚醒,杏果正好也进屋来。
“什么时辰了?”
“姑娘,已经是酉时过半了。”
“都这么晚了。”
妧伊惊讶,没想到都没这晚了,她竟睡了这么长时间。
“外头天都已经渐黑了,姑娘您都睡了半天了。”
杏果说完返身出去不一会又端着一盆水进来了,拧了布巾给妧伊擦脸。
妧伊擦脸之后便道:“睡了这么久,都饿了,这膳房那可还有膳食?”
“这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得去问问才知道有没有。”
听杏果这么说妧伊想了一下便问:“这个先不急,我有事问你,我在福清院的东西可都搬来了?”
福清院就是福晋的正院。
“都搬过来了。昨天就给搬来了。”
昨天她被叫来伺候姑娘的时候,姑娘浑身是血跟个破布偶似的被人扔在床上。她来了之后,两个小太监搬了一些东西过来,说是姑娘的东西就随意就扔在了门口,凌乱不堪。
她可是费了好些时间才将东西都重新拾掇了一遍。
“东西都在哪呢?”
“东西在那里呢。”杏果指着墙角的一个不大的木箱子,随后脸上带着怒意说道:“他们搬来的时候随意扔,姑娘的东西都叫他们翻得凌乱了,奴才收拾了半天才收拾好的。”
“你将东西搬过来给我看看。”
她记得她的东西是装在这么个箱子里,但并不是全部,而且她记得这箱子原是锁上的,照杏果方才说的只怕这里的东西应该是丢了不少了。
箱子并不重,杏果原先是粗使丫鬟,搬一个箱子不在话下,轻轻松松就将箱子搬来了。
“把箱子把开。”杏果依言将箱子打开,妧伊又让她将东西一件件取出来。
她是三十七年进贝勒府到正院当差的,直到今年三月她被福晋抬为通房丫鬟侍候贝勒爷。进府两年,又侍候贝勒爷有五个月余,她的东西虽说不多但也比一般的丫鬟婢女们多不少。当婢女那一年多里,每季四套衣裳,她就有二十来套衣服,箱子里头可还有两套新得还没穿过新衣服。除此之外还有福晋年节时赏的赏赐及两匹还没用的新布匹。
侍候贝勒爷之后福晋和贝勒爷都赏赐过几回,光是福晋和贝勒府赏赐的头面就有四五套,虽不是顶好的东西,但贝勒府的东西都不差。还有她自己当上通房之后托人买的几样首饰和镯子。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她这近三年的月钱和从家带来的积蓄都在箱子里。
也不知道还能剩多少。
杏果将东西都按蕴纯说的一件件拿出来了,发现二十来套衣服就只剩她当婢女时府里发四季衣服,她升通房后得的新衣服都没有了,剩都是旧衣服。如今她升了姑娘,这些当丫鬟时穿的衣服都不能再穿了。
首饰更是一件不剩,除此之外她这些年的月钱积蓄也都不见了。
除了这些旧衣裳,她可真是什么都没有了,真是一穷二白。
妧伊看着这些东西真是气笑了。
这些人是认定她是必死无疑了,所以才肆无忌惮的盗走她的东西。
如今她大小也是个主子,这些奴才敢拿她的东西,简直胆大包天。除了那些奴才之外,不会是别人,府里正经的主子可看不上她这些寒酸的东西。
那些奴才笃定她活不成了盗走她的东西,如今她没死,定要让他们将东西都吐出来。
或许在府里正经的主子看来这些东西寒酸,或许连福晋身边得用的丫鬟都看不上她的东西,但这些东西于她是很重要的,是她全部的财产。
若是她死了,这些东西丢了也就丢了,反正用不上。可是她现在还活着,她还要吃还要穿,这些东西自然不能少。
更重要的是,她以后还要继续活下去,这些东西落在别人手里,难保以后不会被有心人利用拿出来栽赃嫁祸她。
若只是值钱的金银首饰也就罢了,那不过是身外之物;可是这些人连她的衣服也偷,如此真是太过份了。这女人衣服就相当于是女人的脸皮,尤其是大户人家的女眷,若是自己的衣服被偷盗落入某些人手中借予利用,这无疑是毁了女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