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妧伊睡下,杏果坐床边守着。
另一边当天换差的时辰,给妧伊送粥的嬷嬷换差从后门出府回家。
第7章
“额娘,您找我。”
一身青衣的青年男子掀帘进屋,屋里头坐着一身坐茜色服饰中年妇人,妇人头梳精致发髻,簪着几个银玉簪子,端庄的容貌面带焦虑。
“勒尔甘,过来坐吧。”
见儿子进来了,妇人面色略缓。
“额娘,到底是什么事让您忧心,您告诉儿子让儿子替您分忧。”
叫勒尔甘的青年男子见母亲忧虑便问。
“勒尔甘,你在四贝勒府当差可有你妹妹的消息?听说妧伊做错事被四福晋给打了,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勒尔甘职你可有妧伊的消息?”
妇人脸上忧虑忡忡。
这中年妇人正是妧伊的额娘万琉哈氏,青年男子是妧伊的长兄勒尔甘。
“额娘,我只是贝勒府普通的侍卫,连进府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可能知道贝勒府里的事;更何况还是贝勒府后院的事。”
勒尔甘也为难,他也关心妹妹,只是他的身份根本打听不到妹妹的消息。
因为出身包衣旗,他和那些八旗旗人侍卫不同,比别人低一等,也争不过那些八旗侍卫,他只能在贝勒府外围巡视,连跟贝勒爷的资格都没有,更不可能知道贝勒府里的事。
“额娘,喜塔腊家的布达顺姨母不是也在四贝勒府当差吗?若是妹妹有什么事,布达顺姨母一定会来告诉咱们的。”
之前妹妹被打的消息也是布达顺姨母告诉他们的。
“哎。我当初就不同意让妧伊侍候四贝勒,可你阿玛执意要让妧伊……如今妧伊虽被四福晋抬了侍妾,可是得罪四福晋,妧伊以后怕是难有出头之日了。一想到她被四福晋杖责一身伤,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我这些就跟刀绞似的。”
万琉哈氏说着抹起了眼泪。
“妧佳在庄亲府里熬着没有出头之日,如今妧伊也成了这样,我的两个女儿怎么都这么命苦啊,不过十岁就被你们阿玛逼着去小选当奴才伺候别人,都是你们父子没用,连自己女儿妹妹都庇护不了……”
明明可以花钱免掉小选的,可丈夫偏偏要将女儿送进宫去。
想到自己那在家也是小姐似娇养的女儿,小小年纪就被丈夫送去当宫女奴才伺候别人,万琉哈氏心中有怨啊。女儿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想到女儿过得不好,万琉哈氏是心如刀绞,怨上逼女儿小选的丈夫,也怨自己没用拦不住丈夫,也怨自己的儿子不争气没用。
万琉哈氏平日里是个性格温和的人,若不是气极了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都是儿子没用。”
被额娘埋怨,勒尔甘也自责懊恼,他拍着头自我埋怨。
都是他们兄弟几个没用,不能建功立业让郭家抬旗,若不是他们没用阿玛也不会让两个妹妹进宫,想学着宫里的德妃娘娘博得圣宠生下皇子让娘家抬旗。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两个妹妹虽小选进了宫,可一个被分到了庄亲王府上,一个被分到四贝勒府上,最终也没能去侍候皇上。
如今大妹妹侍候了庄亲王也有两三年了,没有一儿半女。而小妹妹侍候了四贝勒,如今被四福晋杖打不知死活。
越想勒尔甘心里就越是愧疚,越觉得自己没用。
就在母子俩自怨抹泪时,门外下人通报说是喜塔腊家来人了。
“额娘,会不会是布达顺姨母?”
“额娘去瞧瞧。”
万琉哈氏忙抹了眼泪去见客。
下人将人请进来了,来人果然是勒尔甘所说的喜塔腊家的布达顺姨母。
两人是同族同是庶出的姐妹,只不过一人嫁在京城一人被嫡母嫁去了盛京。小万琉哈氏是三十七年皇帝征战噶尔丹之后才随丈夫迁来京城的。因为是从盛京迁到京城来的,是喜塔腊氏一族旁支的旁支,在京城家势不如万琉哈氏家,所以才会这般年纪还被分去当差。
虽然两人年纪看起来相差不少,其实小万琉哈氏年纪比万琉哈氏还小五、六岁,只因夫家家世差,当差劳累倒显得比万琉哈氏老些。
万琉哈氏和小万琉哈氏相携进屋,才坐下万琉哈氏便问。
“布达顺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今天不当差吗?”
其实万琉哈氏心里着急想问女儿的事,可又不敢贸然太过急切的问。
“我跟别人换了差,晚上还得去当值呢。”
“莫不是有什么事儿?是不是妧伊出什么事了?”
万琉哈氏终于忍不住直接就问了。
“你别着急。我已经去看过妧伊那丫头了。她已经醒了,情况很好,你不必担心。”
“你去看了?她没认出你来吧?莫是让人知道了可就不好了。”
万琉哈氏担心女儿也担心妹妹。
“妧伊没见过我,她不认得我,姐姐你不必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