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余合身劈下的一刀威势,那名蛮夷高手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眼前这面若女子的少年竟有如此修为!
他大喝一声,身体似乎暴涨了几分,身上本就少的可怜的衣物也随着炸裂成粉末,提气灌入刀中,再与陈余对拼了一刀。
可怜他身下的战马双膝一沉,口鼻中喷出了猩红的血液,倒地身亡。
两人皆是失了坐骑,而陈余嘴角也挂了彩,与这人对拼中竟然没能够占据上风!
他心中把这蛮人与那顾三剑再次相比,顾三剑那道剑光在这人的身影下变得暗淡起来。因陈余的脸色也同样暗淡起来,空前大敌!
“你很不错!”那蛮人用生涩的大夏官话对陈余说道。
陈余嘴角勾起令人为之一寒的弧度:“你也不差!”
“所以我绝对会杀了你!”他用在刚刚的对拼中砍出了一个缺口的长刀指着陈余,“你对我们来说,太危险。”
陈余置之一笑,挥刀再次把一个蛮骑的头颅给削了下来,皱眉道:“恐怕你还不行。”
徐正看着被围在蛮骑中还能谈笑的陈余,不禁把口中的甜草根吐了出去,眼神如刀。
“他娘的,这都笑得出来?”
他横枪一扫,直接砸断了两骑战马的腿,提气再战!
只不过经过一轮的冲杀,徐正已经没有了刚入阵的无敌之姿,虽没有蛮骑高手前来困住,却也在数千人中显得有些气力不足。
再强的人都需要换气,更何况他只不过是一个正五品的武夫。
要是没有身边这五百骑飞鱼游骑儿护着,单十几个蛮骑冲锋就已经死在马蹄之下了。
对于陈余这种拥有老道人赠梦的怪胎,徐正是摇头再摇头,无可奈何。
战局已经陷入了胶着,在前有步卒两翼有左右骑军牵制,骑兵的机动性被削弱了不少,至今无法靠近城墙,也就没有所谓的攻坚之说。
许悔立于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脸色略显阴翳,镇南军的战力之强,三部骑军远不如其,更何况从第十三部调动的步军与辎重还远在八百里外,以辎重步军的进军速度,最迟也要翌日方才可达,到时候这七万余骑在镇南军的攻势下定十不存一,能有一万残兵败将就是神仙眷顾了。
他当机立断,冷冷的盯着城头银甲加身的陈方杰,明日再取人头。
与镇南军交战至此,许悔也明了镇南军中闯将居多,真正的帅才者只有那陈方杰一人耳。
陈方杰死,便是叶城破时不远!
镇南军,唯服二人,燕王陈秀与寅虎上将陈方杰二人,而今只剩陈方杰一人,将其除掉,镇南军将不是拦路猛虎,王庭军队便能够势如破竹,马蹄直踏吴郡郡城苏城。
许悔手一扬,令人鸣金收兵,又令大纛传令,留下所有伤残将士断后。
听到鸣金之声,蛮骑开始掉头而冲杀,全然不顾后方的镇南军步卒和骑军的竭力牵制,丢下了近五千的伤残将士与失去战马者,六万余蛮骑突围而去,那些伤残失马者脸色苍白,却也无人挣扎。
他们拿起兵器,冷对镇南军的铁骑和弓箭,悍不畏死的扑了上去。
既然都要死,再拉几个垫背的,又有何妨?
“杀!”
弃卒之中,不知谁人怒喝,引动全军怒喝,悲壮至极!
而为了牵制住那些沙场上以一敌百的高手,本可以远离而去的蛮骑五品高手尽数留在了断后的队伍之中。
与陈余交战的那名蛮人满是落寞,却丝毫不改战意,仍然紧盯着陈余,没有丝毫的动摇,徐正与辛字卫第三伍连同麾下剩余的三百余人飞鱼游骑,在紧咬着撤退的蛮骑,使其丢掉五百余人的生命之后,向着陈余这边冲锋而来。
陈余身边除了这蛮骑的五品高手之外,还有近百骑虎视眈眈,只要陈余略有气机松懈,他们便会一拥而上,把陈余活活堆死在这里。
百来骑伤残换一个正五品,怎么算都是他们划算。
那五品高手怒喝一声,合身往陈余扑来,挥刀如舞,映出了一阵灿烂银光,疯狂的攻向陈余。
他们是被抛弃的,但是他们也是忠诚的。
真正的勇士,就算死也要换来不亏!大军压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临死反扑,他们会不计一切代价把你身上开一道口子,多一条伤痕。
就算武力冰刃不及,便依仗着自己力气过人,合身撞上!
这五千余人,造成的伤亡竟比方才大战中的人数要多,每一个都如同傀儡,悍不畏死!
徐正的驰援队伍被数百人阻断,疯狂的冲击着徐正的骑阵,就算同伴在面前被串在一起,他们也用身体把该死的镇南军武器给废掉。
他狠狠的拍了一下马鞍,怒喝道:“凡有拦路者!杀无赦!”
在一名五品高手和近百蛮骑的注视下,陈余突然大笑,提身而起,直接踏爆了一匹战马的头颅,落在了那蛮人将领面前,冷笑道:“死?亦是死?”
他抢先在那蛮人将领怒喝之前,一刀再破一骑,从腹裂开一道骇人的伤口,被割断的肠子全部滑了出来,血水喷溅。
蛮人将领怒喝,一瞬消失在陈余眼前,只见几个步子踏出,就到了陈余眼前,一拳轰出!
陈余挟刀一记挑瀑,撞散了他一掌之中蕴含的气机!
就在陈余换气的一瞬,背后突然一寒,百余战刀全部都出现在这里,向陈余悍然劈下,在旧气刚去新气未能满之下,这一攻势几乎可以要了任何五品高手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