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日出,一线金边。
叶城下已经连夜赶完无数壕沟,布下拒马等以迎蛮骑联军。
陈方杰蹬城墙,身着银白战甲,腰挎长刀,神情淡漠,本应一边倒的局面在许悔的到来之后,却生生演变成了攻坚战,就连陈方杰都不敢轻易出城。
一百里外,眼力非凡者方已可见蛮骑那来势汹汹的飞扬尘土,而南城大开,两万镇南军步卒涌出城外,这两万人分为四排,在城下集合结阵。
位列第一排的步卒每一个都是军中膂力非凡的好手,皆手持大盾,向前推进。而第二排步卒尽数持长矛,第三排为圆盾战刀,第四排挂一壶箭,眼如凖。
看着如此阵势,陈余深深的吸了口气,再吐出,往身边的五人道:“不愧为我大夏镇南边军!”
伤势已无大碍,却只能休养生息的钱云咧开了他的嘴,露出一排微黄的牙齿,他咳嗽一声,眼带战意道:“镇南边军无人是孬人!”
陈余点头,赞赏道:“不错!镇南军无人是孬种!老钱此番不能与我等一同迎敌,待我们把你那一份一同杀下来,取了蛮人头颅换酒钱吃酒去!”
付信同样大笑,他摸了一把挂在马鞍上的三石弓,握紧手中的斩马刀,大笑道:“那任务可大了!”
“陈余!”一声熟悉的声音在陈余耳边响起,回头一看,便是一袭青衣落在他面前,正是徐正。
徐正嘴里还叼着一根甜草,若不是他有意无意散发出的战意,怎么看都是一个游手好闲的膏粱子弟。
在飞鱼身为总旗官的徐正在镇南军便是统御着五百骑精英游骑儿,这个五百骑皆是徐正自己飞鱼的班底,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一往披靡。
两人互视一眼,笑了笑,再抬高视线看向了城头那位身着银甲的将军。
“将军亲自坐镇,此战恐怕是有变数。”徐正拉住座下的战马,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陈余点点头,随说与蛮夷之人交战不多,但这些蛮人占了便宜就跑的性格,怎可能摆出如此阵势,要以骑兵攻城?
还是以骑兵攻叶城!
陈方杰大手一挥,大纛舞动,接到讯息的步弓手开弓若满月,把第一波箭雨泼洒出去,落入了蛮骑冲锋的锥形阵里,凄惨的哀嚎声响起,如同割麦子一般的倒下了一批蛮骑,无论伤或死,尽数化为马蹄下的冤魂。
在推进第二步之时,步弓已经拉开了第二波序幕,再次泼洒出五千箭矢,再次射杀不下五百蛮骑。
此时蛮骑已近!眼看蛮骑与步卒方阵互相撞在一起,无数战马嘶鸣,金属相交之声响起,五千膂力过人的步卒立盾后,便是五千把长矛同时从旁刺出,连人带马全部挂在了长矛之上,串了一串糖葫芦。
而蛮骑也发挥了以骑对步的绝对优势,手起刀落,便割掉了一个步卒人头,马蹄过处,踏碎了残肢断臂。
陈余和徐正两人同时大喝:“弟兄们!随我攻入蛮骑左翼!为我步卒方阵减轻压力!”
两人一拉缰绳,双腿夹紧马腹,拔刀冲锋!
随后的辛字卫第三伍游骑与飞鱼游骑皆数拔刀!埋头冲锋!
陈余率先一刀挑瀑,把一骑自下而上连人带马劈成两半,血喷溅而出,落在了他的脸上,随后便是徐正一枪挑落一个蛮骑,由两人带领下的游骑悍不畏死,手中兵器更是大开大合,区区五百余骑竟然冲散了此数千人的阵型。
陈余眉心的红印猩红似血,在他的一呼一吸之间有节奏的轻轻闪烁,把老道赠于他的功力涌出,进入他的身体,补充他耗费掉的体力。
从蛮骑中冲出一骑,相比其他蛮人要瘦弱许多,眼神中却带着杀意,他紧握着手里的大刀,对着陈余遥遥一指,冷笑了起来。
脸上因沾上了鲜血而更加显得妖异的陈余饶有兴趣的哦了一声,此次蛮人也有五品高手随军?
他直接从马上一跃,一脚踢飞了一颗蛮骑头颅,直奔那人而去。
那人策马狂奔,向陈余攻来!
徐正张了张嘴,旋即叹息一声摇头,这被人一挑拨就孤身深入,早晚死在这沙场之上,若不看紧点,就连骨头都被马蹄给踩成碎了!
他一拉缰绳,枪出如闪电,三个蛮骑头颅之上被开了透亮的空洞,徐正儒雅的脸上蕴含着一股杀气,看着陈余暗道,万人敌从来都是死最快的,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还得我来给你擦屁股!岂有此理!
“随我杀!掩护小陈将军杀敌!”
而另一边,左右骑军已经以锥形阵的无敌之态,从右翼杀入,直接打穿了蛮骑整条线,曹魏浑身浴血,盔甲上还挂着不知道是马肉还是人肉的碎块,犹如罗刹。
郑柯一手提着一个人头,一手持长枪,两人驻马而立,活脱脱就是阎罗殿前的黑白无常。
不过,在他们面前,有两骑拦住了去路。
“二位将军,何不陪我们把酒言欢啊?”拦路的两骑大笑起来,震得人耳朵发疼。
陈余如流星一般坠落而下,一刀蕴含无前之势,往他直劈而下,这一刀竟让那人生出了无可退的感觉。
从被白冰杀死的大刀万华手中学到的这一刀,隐约已经有了他的一半声势!
那蛮骑将领大怒,一把长刀悍然挑起,与陈余这一刀劈在了一起,震出一道令人牙酸的钢铁蜂鸣声,劲风鼓动!
陈余再一脚踹下一个蛮骑,翻身而上,两人错身分开,再次交锋!
“好!”
那人身上喷发出惊人的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