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欣儿向莫公子赔罪。”话音一落,殿内沉寂了。
“欣儿!”师父的声音响起,低沉中略带厉色。难怪一直没她的声音,总觉得她非喜静之人,想必师父迫她向我道歉,那丫头不乐意呢。“快与莫公子赔礼!”
“咯……那个什么……对不起了。”忸怩了半晌,不情不愿的声音还是响起了,稚嫩中满腔委屈,我一看,乌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红润的唇微微抿起,举着杯的小手也抖动不已,杯中之物顺势溅出几滴,“没事,我没事,你别……”,“哇……”话还没说完,小丫头已开始嚎啕大哭。可怜我,举着精美绝伦的白玉杯,呆呆站着,上下不得,左右不是。
师父起身,把欣儿揽在怀中抚慰,紫眸看着我,流露出一丝歉意与无奈。我微扬下颚,向其浅笑,暗示:没关系,我不介意。一瞬间,秋水般澄亮的紫眸,突地震住,渐渐地,自眸底沁出一丝红,润成莫明的痛,将紫眸弥漫了氤氲般的紫红,眸光的突变,我也跟着茫然不知,定神细看才发现,紫眸注视的不是我。我恍然大悟,他眸中散开的,是我脖上的一线红疤。
某人猛地把我一拽,尾椎骨撞上薄薄的锦垫,神经传导给大脑一个指令——痛。我回头,狠狠地瞪其一眼,暗自用手抚向尾锥,依旧隐隐痛。
“国师……”太后的声音远远飘向对面,师父神情恍惚,怀中的欣儿早已停止哭泣。“国师!”看来,神游的师父让太后觉得失了颜面,声气狠了几分,也大了几分。师父缓缓回神,一脸默然看向太后。
太后对师父轻咳一声,转而笑对小白。心中冷笑:这脸变得可真快。
“这位莫公子果真大度,哀家佩服!”你既佩服与我,望着白亦墨示好作甚?虚伪!“他已不再计较,白卿家你也当释怀方好。夕珊与皇儿的婚事关系国体,白卿家也是明理之人,万不可因小失大。”白亦墨脸上的笑容若有若无,怔怔看着手中微斜的玉杯,杯中浊物似将滴出一般。
白亦墨的无声,太后很是尴尬。我忍不住了,用肘撞他,你多少应个声儿才是。白神色复杂地乜我一眼,从碟中夹了丫翠红相间的东西放入嘴里,闭目浅嚼,脸上浮起一丝浅笑。他的若无其事,让我瞠目不已。整个桌上,一点声响都没有,想来,大家也都被他镇住了吧。缓缓地,他睁开了眼,眉目含笑。众目睽睽下,白亦墨将同样的菜放入我碟中……我,头晕了!
餐后,太后留下白亦墨,暗示我先回,小白却明言,要我在殿外候他,不得已,我留在大殿门外。
或许因为是女人所住的地方,颐亲宫较之其它宫殿,更为隽秀古朴。从大门到后园假山,一连四重殿宇,其间古道中伸,回廊左右,楼阁相对,亭台高下,林木苍翠,流水潺潺,在月华的辉映下,神秘幽雅。
站在殿外,凭栏遥望天际,月似新钩星如芒。我拒绝宦人的好意,留在外廊候着,只为这微凉的春夜,让人心静如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周遭突起的山呼之声,吓了我一跳,我随众下拜行礼。
“罢了。” 威而不怒的声音沉稳中磁性十足,听得我心头一颤。我提醒自己:千万别忘记,我叫莫紫君!莫紫君!
呼谢之后,我和身旁众人起身,低头垂手立于原地。虽然很想看看师兄,可最终仍没抬头,希望他别注意到我。翻毛黄亮的厚底蛟龙踏云靴从低垂的眼底跨了过去,片刻又回到眼前。“你是何人?”我定了定心神,尽量让口气平和“草民莫紫君拜见圣上!”唉,照规矩,我又向他行了一礼。
“免了罢。”待他说完,我起身,依旧低眉垂手。“抬头,让朕瞧瞧。”此刻,即使我万般不悦,也得依他所言,否则,就心虚了。我慢慢仰头,仍垂着眼睑。他离我越来越近,渐渐的,一股温温的气息,喷到了我脸上。
较五年前,他高了许多。可,那双有着紫罗兰光彩的眸子依旧眩目。眼光对视,紫眸一怔,自他口中呼出的气沉了好多。“你……叫什么?”我反镇定了,回话卑恭起来“启禀圣上,草民姓莫名紫君,无字。”紫眸满是疑惑,渐渐地,自眼底隐隐掠过一丝红晕。
白亦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臣,白亦墨叩见吾皇万岁!”及时雨出现了!
“白爱卿快快请起。” 师兄语气含威不怒,说辞亲疏不明。“今日之宴,朕本该亲自做东,怎奈国事紧急,抽身不得,还望卿家体恤方好。”我除了暗自佩服,依旧眼观鼻,鼻观心,立定站好。嘿嘿,细瞧,俺鼻尖似有碎汗。
“圣上事必躬亲,勤政爱民,乃国之大幸,臣岂敢相误?”听小白不卑不亢地拍马屁,我放松了许多,偷偷抬眼,想看其脸上做何表情,不料与师兄对了个正着。他,一直紧盯着我,酷冷甚冰的紫眸压不住眼底簇簇的火,我浑身一激灵,寒气顺着经脉走遍全身。我视若无睹,立马闪开视线,对他,我心里确有愧意。
“爱卿此番回京,得闲去瞧瞧淑妍皇姑罢,她终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