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锣了。
“堂下所跪何人?”温文侧座的老头发话了,看来他才是主审官。
“民女杜宛君。”明知故问的话,我答起来忍不住想笑。
“知道你所犯何罪吗?”
“不知道!”这,我也想知道。
“昨日,你可曾去过城南郊外,找一名叫蠡姬的女子?”
“是!蠡姬怎么了?”心,无故不安起来……
“那,想必你也认识察哈王子了?”这话从何说起?不对,蠡姬与察哈王子……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锅,往事历现眼前。
随着惊堂木拍在案几上,老头声音尖利而激动“快回答!”
“我见过他一面而已。”斜眼瞧着他激动得翘翘的胡子,我没好气的回答着。看来,有什么脏水要往我身上泼了。
“哼,承认就好!”天啦,我承认什么了?“昨夜,你回蠡姬小院取遗漏之物,无意发现蠡姬正与察哈王子欢好,心生恨意,下手将此二人杀害,作案时被王氏夫妻发现,你连同两家仆一起杀了灭口。所说之事,你可认罪?”
蠡姬……死了?我,我难以相信!昨日还与我嬉笑欢谈的人,怎么说死了就死了?“你,你骗我!蠡姬没死!!!!!”怎么可能?我不信,我怎么也不信!温热的眼,顺着脸庞哗哗地趟。
“大堂之上,岂容你喧哗?!来人呀,给我杖责二十大板!”身后两个衙役架起呆若木鸡的我,往刚刚递上的长凳上搁。
“慢着!”头顶的红螃蟹开口了,“案情还没最终定案,怎好严刑逼供?倘若有冤情,圣上那里,你我也不好交代!”看他满脸惺惺作态的伪善,我朝他啐了口唾沫。察哈王子的死,恐怕他得的好处最多。见我不领情,他尴尬地咳了咳,“我说王知府,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待国师祭天礼毕,同堂会审方好!”红螃蟹这举动倒是很不寻常,难得有机会扳倒师父,他怎么轻易放手?这一点,我始终没琢磨透彻。
纯白的身影出现在湿冷晦黯的监牢,天牢里骚动不已。素洁的衣衫下,伸出了一双完美的手,带着梦幻的光环,抚上我的脸。世界静得只有我们,我眼中只剩这个白衣男子。紫眸清亮似星,四射的光芒照暖了我。
“师父……”我抓住师父的手被反握着,手心冰凉得没有一丝生气。“收到信了吗?”火般炙热的眼神,疼惜的浅笑,看得我怦然心动。“什么信?”低缓浑厚的声音携带着兰草的芳香,驱散了一丝浊气,我释然地轻笑,原来,师父还没回府就赶到这里。“没什么,我来此前,交给了若桃。”轻轻把脸,贴上了师父的胸膛,随着耳畔的心跳,暗自数数“1、2、3……”我累了,这样就好!
“宛儿,师父带你出去!”说罢,师父把我横抱着,大步流星出了天牢。
后来,我才知道缘由。那日,离开蠡姬不久,有人报案,说城南一小院惊现命案,官府去后,发现,蠡姬、察哈王子和王氏夫妻横尸院内。由于当日积雪太深,凶手没留下痕迹,当夜,仵作验尸,声称四人脖子均是被绳鞭勒死,因我是最后见其的人,官府首先怀疑于我,随后在我屋中找出的绛星鞭上,隐现血痕,为此,我成了此案最大的疑凶。
对此,我疑点颇多:第一,蠡姬所居住的小院地偏人稀,凶案发生不久,怎就恰好有人经过并报案?第二,我去蠡姬处时,正值雪花飞扬之时,出城后就没见人,怎么知晓我去找了蠡姬?第三,说我见蠡姬与察哈王子欢好,才生杀意,未免过于牵强,即便因此而下毒手,也应该在屋内动手,而非屋外。最大的一点就是,我的绛星鞭甚少使用,知我有此鞭的也无几人,为什么那些侍卫一进屋便要抓我,似乎预先知道绛星鞭上定有血痕?综上所述,定是有人杀人灭口,栽赃与我。
记得那日初遇,美人如画音犹在,今时魂飞魄散觅无踪,幕后之人目标是察哈王子与师父,而蠡姬的死,只是转嫁责任的手段罢了。一想到此心就疼得不得了,恨不得能亲手杀了那作恶之徒!
回府后,师父频繁入宫,常常彻夜不归,而我,似乎与此事毫无干系一样,再没被传唤过。直觉告诉我:此事与那平南王和温文老贼脱不了干系,虽不愿将白亦墨与此联系起来,但不觉地开始避他。
在师父帮助下,我见了蠡姬最后一面,乌青的面庞很是安祥,原来,这一切,她是自愿的。城西的乱坟岗,多了三个小丘,因是暴死,三人无法回自家陵园。看着坟前木牌上“蠡姬之墓”四个大字,我稀疏不已:蠡姬呀蠡姬,冤冤相报何时了,为何如此执着?似你这般芳华早逝,泉下父母怎能安心?现今,你大仇已报,来世可得好好活着!
拜祭完后,踩着湿滑的泥土,我暗自与蠡姬道别:我会时时看你。
察哈王子一死,与乌戎国交界之地军情吃紧,云萝与师兄的婚事也不再有人提及。市集上,流言蜚语五花八门,传得最多的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