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似水的语气,高雅娇艳的脸庞,玲珑剔透的心思,我到现在也想不通,这样一个人与悍妇有何关系?
等她一行人退出屋子,回头看,白亦墨大老爷们的样子仍端得十足地茗茶。
“我就不明白,俺嫂子瞧中你什么了?把你供得跟祖宗一样!”话虽似玩笑,我始终习惯于男女平等的相处模式。
“这么说,在你眼中,我是一无所取了?!哼,世间似你这般眼拙心笨之人,难找。”说完,砰地扣上杯盖,吓我一跳。
“怎么了?我们白公子今天心情不好?!”我小心翼翼地问他,很是莫名其妙。相处下来,此人尖酸,但绝非小心眼之人,今天,的确有些反常。
“肉熟了,吃罢!”他斜眼瞥着炉火,显然不想答我。我悻悻然拿起银筷,勾身夹肉直送口中。“怎么跟没吃过一样?先点些酱汁去腥!”他把肉蘸上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看着筷上的半块鹿肉,我真不知道,是蘸酱好,还是直接吃?最终,俺还是选了后者。
我们就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一顿鲜嫩的烤鹿仔肉,硬吃了足足两个时辰,压抑的气氛,吃得我消化不良。之后,我借口肠胃不适,早早走了。
我知道,肠胃不适的确不该多吃油腻之物,既然嘴馋吃下了,也只有自己受。为了促进胃肠蠕动,帮助消化,我顶着风雪,绕着圈地,来到城南郊外,蠡姬居住的小院。
蠡姬见我冒雪来访,很是欢喜,急急吩咐王嫂准备茶点。
每次来到这里,我都有回家的感觉。蠡姬喜欢这种瓜前李下,田间地头的闲暇生活。王嫂夫妇是蠡姬从老家找来的家仆,心善品实,蠡姬失去右手后,生活无法自理,二人除了照顾蠡姬,还自种蔬菜,纺纱卖布来贴补家用。,为此,我对二人也满怀敬意。
与蠡姬和王嫂闲话家常,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夜幕落了下来。我盛情难却地用完晚膳,才与蠡姬道别。
回到国师府,我有些怕,也有些欢喜,似乎有些不同,又像没什么改变。
屋内,暖炉已燃了好久,圆桌上,师父留了张纸条。行云流水般豪放洒脱的字迹,简直难与温雅俊秀的师父扯上关系:“宛儿:今夜始,为师要留宿祈天殿,直至三日后祭天礼毕,勿念。上官逸”。我心里好生不舍,进门前兴冲冲的劲头蹭地没了。无聊地翻弄着手中的纸,背面一行蚊细的字,引起我的注意,置于灯下,仔细看,字迹出自师父之手:“雪落华殿无声,孑立孤月望南,无眠空对树影斜,心系月满西楼时。”
第31章
无妄之灾
门外的嘈杂把我从梦中惊醒,没等我完全睁开双眼,门,被踹开了。
摇曳的火把将屋子照得通亮,若桃和小雁穿着单薄的睡衫大声叱责着什么。一个内廷侍官模样的男子,大步跨到我床前,低下身子,左右将我审视一番,随后挺起腰杆,大手一挥,“来呀,给我拿下!”
还没缓过神的我,稀里糊涂看着若桃小雁与十几个侍卫打了起来。“慢着!”我本能地吼了起来。事情还没搞清楚,打什么呀?清了清干涩的嗓子,我盯着那个带头的瞧:“为什么抓我?”
“我只奉命拿人,其他与我无关,有什么,与主审大人问去!”精壮的男子毫无俱意,口气足得很。“在下奉劝一句,姑娘还是随我去吧,免得国师面上难堪。”心念飞转,继而开口“你们先出去吧,待我穿戴整齐,定随你去。”见我面色镇定,言语从容,男子略为思索,带众人退到门外。
小雁泪眼婆娑地为我穿衣,抽泣中,对我的妥协表示不满;若桃也表示定能解决门外的侍从,送我出府。我笑着宽慰她们:“没关系的,若我想走,他们也拿我没法,只不过,事出蹊跷,得查清缘由方妥。”随后,从我枕下取出一个牛皮信封,交于若桃“有机会,帮我把这个给师父。”若桃满面泪光地使劲点头,我拍了拍两人肩膀,从小雁手中拿过白貂披风,裹好出门。
没想到,我也有机会来大牢,还以囚犯的身份来了天牢。
或许敬畏国师,他们没要我穿囚服,牢房也放置了棉褥棉被。虽然如此,牢中湿冷的空气仍令我浑身冰凉。寒风凛冽地吹,夹杂着雪花,穿过无遮的窗,纷扬地飘了来。这变故,太突然,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窗外,天,渐渐亮了,我钻进被子合上眼,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等着我,先歇好身体再说。
跟着狱卒穿过狭长的甬道,换上囚衣,带上手枷的我眼前霍然开阔。
大堂上,执杖的衙役正列两旁,麒麟耀日图前,温文身着紫红丞相官袍,端坐如松。在这里见到他,我心里大吃一惊。小小的我,主审却是当朝丞相,看来这案子不简单。
身后的狱卒猛地推了一把,一个踉跄,我差点被门槛绊倒。
一阵仪杖敲击地面的声音,预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