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前,那人来历不明,敌友不分。
而现在,那个神秘人分明是站在了雍和帝的阵营之中。
这于他,便是有害无益。
雍和帝是什么样的人,逢熙很是清楚。
他很清楚,若是一旦有人也如他这般,懂得术法,能算天命,那么雍和帝便会毫不犹豫地捧起那人,而杀了他。
情况已经越来越危急,而雍和帝此前对秋果下毒,便已经足够令他警醒。
时至今日,前路风霜雨雪,不知深浅,他已经没有足够的把握去面对未知的一切了。
所以,他不能冒险,还将她留在身旁。
此前的所谓生气,所谓发怒,不过都是他的借口。
她该离开这座魏宫了,永远都不要回来……那样才好。
而她走了,他便能更加安心地与雍和帝继续博弈。
这天下究竟归谁,终会有尘埃落定之时。
“殿下,你……该告诉她真相的,或许,她也不至于如此伤心。”叶清知晓了逢熙的考量,也明白了他是在为光复大业打算,也是在为秋果打算,她便再也说不出劝解的话来,但她踌躇良久,想起秋果坐在杏花树下抱着膝盖,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掉眼泪的模样,她便还是没有忍住,说了一句。
逢熙听了叶清的话后,则是摇头,唇畔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我若与她说了,便要将我的身份,我的一切都告诉她,我清楚她的性子,虽然看着是胆小,但是对我,她总会表现得很是勇敢……但我,宁愿不要她的这份勇敢,她若晓得了这些事情,便更不会走了,倒不如就这样,让她将我当作是个薄幸之人一般,恨过……便忘了罢。”
于昏黄的烛火下,叶清分明看见逢熙眼底似乎有一点晶莹闪烁,他的嗓子忽然有些沙哑:“这一世遇上我,倒是她的不幸了……”
正文 第149封情书:蕴宁夜访
忠义侯府。
顾舒颜独自一人待在屋里喝着闷酒。
他的眼里没有光彩,望向黑沉沉的窗外,目光幽远又迷茫。
忽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来。
透过檐下灯笼昏黄的光,顾舒颜轻轻抬眼,便见一人踏进门来。
那是个女子,一身大红绣金色芍药花软烟罗裙,额间一点朱砂,像是一团炽烈的火。
“你怎么来了?”顾舒颜一见是她,当下便蹙起了秀气的眉。
那女子则快步走上前来,双手叉腰,质问道:“顾舒颜!你为何要去与那怂……与那元秋果说那些话?你掺和人家夫妻俩的事儿作甚?”
顾舒颜哼笑一声:“你管不着。”
“顾舒颜!你这是破坏人家夫妻感情!”红衣女子气极了。
“是又如何?他逢熙既敢做,又何惧我说?”顾舒颜冷声说道。
“你!顾舒颜,你不要告诉我,你对元秋果,真的动了情?”红衣女子问道。
“蕴宁长公主究竟要说什么?”顾舒颜看向这女子,问道。
原来此女子正是蕴宁。
“顾舒颜,她和你是不可能的。”蕴宁似乎有些疲累,她揉了揉额角,说道。
“何必要公主提醒我,这些,我一早便知道,但是,那又如何?我不能看着元秋果被被逢熙蒙蔽。”顾舒颜眼里的华光又暗了暗。
“逢熙怎么蒙骗她了?”蕴宁觉得有些无力。
“蕴宁,你真奇怪。”顾舒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
“我?我怎么了?”蕴宁被他盯着,不由浑身僵硬,连表情都有些不太自然了。
顾舒颜扔了手里已经没有一滴酒的小坛子,站起身来,道:“当今皇上卧病在床,朝中大权被逢熙一人掌握,你身为大魏的长公主,难道,你就不担心么?”
“我担心什么?”蕴宁眼神闪烁。
“你就不怕……”顾舒颜紧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就不怕逢熙……窃国?”
蕴宁瞪大双眼,后退几步:“顾舒颜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蕴宁,逢熙是个什么人,你看看他如今的所作所为便可明白,而他这样的人,如何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