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霓从小到大除了执着于向申喻凤报仇以外,对于其他的人和事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眼的,并没有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意思。
能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仍然选择来见废太子萧沂,至少她是一定的把握能全身而退才会来的,不然哪会听蔡氏与大公主几句唆摆就选择前来?
只不过她的这些特质废太子萧沂并不知道,兄妹二人并没有长时间相处过。
在看到萧霓的反应,萧沂下意识地皱紧眉头。
萧霓见状,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大皇兄,正正因为这是天子脚下,我才敢前来见你。”
萧沂不自在地甩开萧霓拍他肩膀的手,一副冷漠的样子道,“那就随便你,掉了脑袋的是你不是我,你别连累我便是。”
说完抬脚就要走,似乎受不了与萧霓共处一室。
萧霓一个错步就挡住他离开的步伐,直视他的双眼道,“大皇兄,往事已矣,我还是希望你能重新燃起斗志,娘娘与大皇姐很担心你,人生漫漫,还是该当活得潇洒一些为好。”顿了一会儿,“我来此的目的也达到了,就此告辞。”
该试探的也试探了,结果已然知晓,她就没有久待的必要。
反倒是萧沂听到这几句话,既然石化当场,尤其看到这异母妹妹毅然转身离去,嘴角动了动,他的手差点就想拉住对方的玄衣,不过到底还是想到自己的处境,抬到一定角度的手瞬间握紧拳头,死死地垂回身侧。
他不能如此自私,自己是个不祥人,不能再害人害己。
萧霓的后背似有眼一般,萧沂那想要亲近又不敢的样子,她并没有亲眼看到,嘴角却是满意地一勾,这人比起刚从太子位置滚下来的萧湛要聪明得多。
勾践卧薪尝胆从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没有坚强的意志没有人能执行到底。
打开门,她刚跨出这间书房,就看到管家的后脑勺。
对方显然听到门咿呀一声响,忙回头看去,见到是萧霓,立即躬身行礼。
萧霓在经过他之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头在他耳间道,“代我向你主子问好。”
管家的身子一颤,顿时满脸惊恐地看向她,差点就要被吓得跌倒在地,尤其是看到萧霓一副笑mī_mī的样子,他的心脏跳得越发急促。
“公主,奴才……”
他忙想说句什么解救一下。
萧霓依旧笑道,“不用解释了,本宫一向奉行解释等于掩饰,好好侍候大皇兄便是。”
说完,她不待这管家做出反应,当即与他擦身而过。
管家也像里面的萧沂那般石化当场。
废太子府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就有人把消息呈到大公主萧霏的案前。
萧霏的眉间紧皱,“他们就说了这些话?”
“回公主的话,就是说了这些话,奴才一句也不敢隐瞒
。”
萧霏继续追问,“那大皇子在她走后是何反应?”
“殿下依旧持着钓杆到池边垂钓,不过依奴才所见,殿下不是没有半分意动,至少他的心思是起了波澜。”
听到这句回复,萧霏长舒一口浊气,好在还是有点效果,看来萧霓比她想象当中有用得多。
再追问了几句萧沂的日常表现,她就更满意几分地点点头,有反应代表还有救,或者说是她一直没能看明白萧沂的隐忍,只当他真的意志消沉不理外界的一切。
临了,那前来向她禀告的人一脸苦相地道,“对了,公主,八公主说……”
“她说了什么?”看到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萧霏下意识地追问。
“她说,要奴才代她向您问好。”那人立即没有隐瞒地上报这句话。
萧霏一愣,随后大笑出声,她这皇妹实在是过于机灵。
“你无需纠结她这句话,放心,她不会找你的麻烦,你且回去继续做好你的管家,素日里要仔细侍候主子,别让他做些伤害自己的举动……”
“是,公主。”
萧霏这才挥手示意他离去,他不能离开废太子府太久,那座府邸里面各色的耳目众多,就连她也不能直接伸手干预,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
揉了揉额角,看来她这八皇妹对她有所隐瞒似乎略有不满,她少不得还要向她解释一二。
想来就头疼,萧霓过于聪敏,与她打交道,少一分精神都不行。
相比于大公主的纠结,天启帝萧琰却是干脆利落得多,就算各国的求亲使者一一到达,他仍旧对于关注的事情没有一分落下。
“永阳,你可知罪?”
把这八皇女唤来,他第一句就是喝问。
萧霓没有含糊,当即跪下,“儿臣不知道犯了何事惹得父皇震怒?”
“哼,你还好意思在朕的面前装糊涂,说,你去见萧沂做甚?”
“父皇冤枉,儿臣与大皇兄乃是骨肉至亲,为何见不得?”
萧霓直接干脆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抬眼直视天启帝,当即噎得天启帝颇有向分说不出话来。
好个骨肉至亲,倒是说得冠冕堂皇。
萧霓却似没看到天启帝的尴尬,依旧我故地道,“父皇,别人都能去探大皇兄,为何我就去不得?我自打回都城都有段日子了,不去看看他于理说不过去,儿臣记得年幼的时候,大皇兄还给我送过不少好吃的好玩的东西……”
她一副忆当年的样子,语调既感慨又唏嘘,这些回忆是真实发生的,所以她说来的面容十分真切,而记忆中的那个男子不但温文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