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像个屠宰猎物的屠夫:“你爱听不听!疼死你拉倒!我不管我要下刀了!”
刀挑开皮肤肌理,顾歧咬了一下牙,结实的肌肉紧绷起来,下一刻,他听到苏敛又在轻轻的呻【吟了,时而小小的尖叫,时而低喘,少女的嗓音像一泓甘泉,清甜动人,又像某种柔软乖巧的动物,在怀里毫无防备的舒展开身体,等着爱抚和亲热。
手上的动作却是截然不同的麻利和果断。
顾歧蒙了一下,脑袋像是被浸没在一汪滚烫的沸水里,雾蒙蒙一片,深处藏着许多旖旎不可言说的画面,痛楚被弱化,但是另外一种酥麻酸胀的yù_wàng冒了头,开始一点点的渐渐蚕食着他的防线。
烈酒清洗伤口后,苏敛手脚利索的给他重新包扎好,对自己的手艺甚是满意。
“好了好了。”她一边浣手一边说:“从现在开始每隔两天换一次药,你们宫里都有太医吧,千万不能偷懒。”
顾歧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出这么多汗哪?”苏敛关切道:“要不要我让人烧热水伺候你洗澡啊!”
顾歧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破方法毫无用处,以后不准再拿到别人跟前显摆了。”
门外,升平试探性的敲响了门:“主子,你们结束了吗?”
苏敛坐在桌边继续吃她没吃完的饭,升平和顾歧两人坐在另一端。
“自己人,没事,说吧。”顾歧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似有些坐立难安,口气勉强还说的过去。升平闻得“自己人”三个字,又瞄了一眼主子刻意交叠遮掩的腿,心想自己大概还是出声出早了。
顾歧看似镇定的与升平确认了一下肖再林父女的安全,又令分别去杏林堂和慕容府善后,送走了升平,苏敛道:“你这个皇子不在宫里头待着享清福,成天荡在外面是怎么回事?”
顾歧一仰头烈酒入喉,借酒意消火,狠狠道:“那么多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我不问你会觉得我不动脑子,我问你又觉得我多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啊!”苏敛说:“还有,你不娶肖小姐了?”
“谁跟你说我要娶她?”
苏敛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没人跟我说。”她默了半刻又忍不住道:“是谁要杀你?”
“我也不知道。”
“我记得那天他说他是未来太子的人。”苏敛说:“谁是太子?”
“我父皇春秋正盛,从没想过立太子。”
苏敛翻目思考,忽而醒悟:“岂不是要杀你的人是你的兄弟?”
顾歧点点头。
苏敛看他的眼神瞬间多了几分同情:“你我还真是同病相怜。”
“怎么个同病相怜?”
“帮着慕容卓害我的是我亲娘。”苏敛说:“想着法杀你的是你的兄弟,这是什么世道。”
“这么一想心里是不是好受多了?”顾歧微微一笑。
“也没有。”苏敛低下头:“我始终不明白,和她有血缘关系的是我,全天下只有我不会害她,可她自从改嫁给慕容泰安以后,就彻底变了。”
“血亲这种东西,不会是依靠但必定会是束缚。”顾歧说:“认清这点以后,就不会太介怀了。”
“你这个人还真是冷酷。”苏敛说:“那你又是怎么找到慕容卓的呢?”
顾歧道:“我遇到了梁景。”
提到梁景,苏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顾歧道:“梁景是不敢凭你一句话就信你的,所以特意将见面的地点定在了慕容卓常去的百歌楼,而后一直跟着你们。”
“这个贼头,害惨了我!”苏敛气道。
“他也知道对不住你,所以将这个交给了我,托我带给你。”顾歧从袖中摸出一物:“慕容泰安买官的收据,”
苏敛没说话,死死的盯着那张纸,顾歧道:“你若是信得过我,便将此物交给我,我保证会让慕容泰安得到他该得的教训。”
“谢谢你。”苏敛轻声说。
顾歧微微一怔,摇头道:“你不必说谢字,从一开始就是我将你牵扯其中,我们之间本就还没有两清。”
说完,两人似乎都无话再说了,苏敛打了个呵欠,眼眸微阖,顾歧道:“你睡吧,我守着你,明日送你回杏林堂。”
苏敛道:“我不用你守,床这么大,腾给你一半。”
顾歧:“......男女——”
“男女什么啊?你在我心里没有性别。”苏敛翻上床,和衣而卧:“你身上有伤,不要推辞了,反正明天大家分道扬镳,谁也不认识谁。”
顾歧默了片刻,心底浮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破天荒的没有拒绝,脱了外袍躺上床。
两人背对着背侧卧,一语不发,却谁都没有立刻睡着,这段时间的桩桩件件在脑海里不断的回放。
顾歧望着拇指上的那枚羊脂白玉的戒指,这枚戒指苏敛没有拿,他醒来时就放在枕边。
他听见身后苏敛的呼吸渐渐绵长,轻柔,便悄然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