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
“什么区别?”
“我是一个健壮的男人。”顾歧说:“而你是个脆弱又不堪一击的小姑娘。”他招了招手,笑的非常伪善:“小姑娘,来吃饭了。”
眼泪鼻涕未干的苏敛此时脑子里大概都是水,警惕性和战斗力极弱,居然应声过去了,她懵懂的坐在桌边,被顾歧塞了一双筷子在手里。
“自己吃。”顾歧说。
苏敛“喔”了一声,埋头扒饭,显然也是饿狠了,她狼吞虎咽了一番,小声道:“你也吃啊。”
“我不饿。”顾歧说。
“怎么会不饿。”苏敛有样学样给他递筷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顾歧说:“我怕中毒。”
苏敛:“?????”
顾歧斜眼,用他那金贵扇子指了指西湖醋鱼,嫌弃道:“看看,内脏都没剃干净。”指着那冰糖溜肥肠说:“这个部位你确定能拿来做食材?”指着花椒鸡道:“花椒鸡,叫花鸡,名字不吉利。”又指着那唯一的一盘素菜道:“韭菜跟芦笋放一起炒,我完全可以怀疑他厨房走水,烧的只剩这两个食材了。”
苏敛听完他一通振振有词的谬论,面无表情的吃了一大口饭:“反正吃不死人。”
顾歧道:“你皮糙肉厚当然不怕,我脾胃金贵着呢。”
苏敛吊起眼睛看他,半晌她腾出手抓住了顾歧的手腕,搁在桌子上。
顾歧:“?”
“号脉。”苏敛含着筷子说。
她三根手指轻轻地落在腕脉上,像是触上了心里的一根弦,拨动,有乐声潺潺。
顾歧目光一凝。
少女的指尖纤细,圆润,透明的指甲下面是淡淡的粉色,在他的印象里,宫中的女人无不是豆蔻染指,艳丽繁复,肌肤成日用香粉覆盖,以求欺霜赛雪的白皙,几乎看不出他们本来的肤色。
如果说那些女人是雕琢彩绘的成品,那这个少女应是返璞归真的玉胚。
苏敛收回手道:“伤口我看看。”
顾歧下意识的与她拉开距离:“你不要得寸进尺。”
苏敛:“我总要知道有没有感染吧,伤口包扎完要按时换药的。”
顾歧:“不劳烦。”
苏敛费解的看着他,好像在脱衣服这件事上顾歧有独特的执念,半晌她说:“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害臊的,该看的我都看过了,还怕看第二次吗?”
顾歧耳根悄无声息的红了一片,他微微着恼道:“有一次还想有第二次?你这个小姑娘究竟知不知道男女大防四个字怎么写?”
“我要对你负责的。”苏敛丢下饭碗认真道:“七殿下。”
升平摸到这家偏僻客栈费了好些功夫,他怎么也没想到主子会选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破栈子入住。
一进客栈就看见一群小二齐聚一处,脑袋对着脑袋,窃窃私语。
升平纳闷,稍加询问,那几个小二满脸促狭的朝楼上指了指,升平便摸了过去。
刚走到门前,从屋子里传出一声悠远绵长的娇息,瞬间让升平石化当场。
“嗯啊~~~”
“哦~~~~~”
“相公~~~~啊~~~~”
“怎么这么深哪——”
顾歧裸着精干的上半身,举臂趴在椅子背上,露出侧胸壁上的那条切割伤,伤口周围的皮肤红肿,甚至将细细一条伤口撑得有些变形。
苏敛对眼前这尤物似的ròu_tǐ熟视无睹,像在集市上挑肉似的捏捏摁摁,几次搞得顾歧差点发作,苏敛摸着手下有波动感,心里估摸着是化脓了,问楼下借了剪刀干净布料,又买了一坛酒,准备切开排脓。
手头没有麻沸散包,顾歧本人还非常的清醒,苏敛想了又想,就想出了这么个绝妙的馊主意。
她叫第一声的时候顾歧差点没从椅子上翻下去。
“你鬼叫什么?!”顾歧耳根处的绯红开闸似的一路蔓延到脸颊,棺材脸上难得一见的露出了惊恐扭曲的表情。
“古有关羽下棋时刮骨疗毒。”苏敛振振有词说:“这叫转移注意力!”
“转移到哪里去?!”
“你说转移到哪里去?”苏敛没好气道:“少罗里吧嗦的,好好享受!”
“享受?听你鬼叫?”
“什么鬼叫,我叫的明明那么好听!”苏敛大怒:“以前我家墙没填砖之前,隔壁经常这么叫的!”
“......”顾歧呼吸急促。
“你想象一下啊!”苏敛耐着性子,诚恳道:“一个绝世美人,在你面前衣衫不整,玉体横陈——”她双臂张开,抑扬顿挫,努力渲染气氛。
“绝世美人?”顾歧发出不屑一顾的嘲笑,把苏大夫努力刻画的虚拟形象一脚踢爆:“抱歉,超出我能力范围了,况且我又不瞎。”
“哎哟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啊!”苏敛暴躁起来,一把摁住顾歧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