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绕到桌后面去,以防顾歧为了博美人一笑赶鸭子上架。
谁料顾歧并没有把她怎么样,只垂眸对肖凝道:“你闹够了吗?”
“闹.......”肖凝被他猝不及防的一问冻的浑身一个机灵。
“也许这就是肖再林的命数。”顾歧的语气骤然变得温柔。
“歧哥哥.....”肖凝没料到此,瞬间呆住了。
“肖小姐。”就连升平也不着痕迹的转变了态度,在后面颔首疏离道:“尊卑有别,还请自重。”
“歧哥哥!”见顾歧当真要走,肖凝扑上去抓住他的袖口,苦苦哀求道:“歧哥哥你不能不管我们父女俩!不能啊!”
顾歧回眸,冷冽的眼神令肖凝瑟缩了一下,不自觉的改了口:“七殿下......”她终于觉得怕了,呜呜哭泣道:“我爹是为了保五殿下才会变成这样,七殿下您忘了吗.....”
提及此,顾歧神色微有波澜,随后他道:“我会厚葬肖再林,升平,送肖小姐去休息。”
顾歧一言既出是再无转圜的余地,肖凝哭哭啼啼的被带走了,苏敛还懵在原地,心想:“这上演的是哪一出啊?”
顾歧掩上门,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苏敛愣了愣,这仿佛是一口真心实意的叹息,原来这个姓顾的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她警惕的退到桌子另一边,看着顾歧转身,坐下,倒茶。
“怎么你要变卦?”苏敛警惕道:“我苏敛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说不治就不治!”
“没人让你治。”顾歧说:“不治就不治,原本也不是你的错。”
苏敛受宠若惊,稍稍放松了些戒备,悄mī_mī在顾歧对面坐了下来,圆溜溜瞪着眼瞅他:“你怎么了啊?”
顾歧默然。
苏敛心里“咯噔”一声,心想完了,我好像破坏了人家的夫妻感情,还让女婿给老丈人买棺材,这都是什么作孽的操作。
她惶惶而不安的在桌边对手指,顾歧掀起眼皮:“你这个表情,脑子里又在想什么污秽的内容?”
苏敛慌忙摆弄了一下脸,像个松鼠:“没有你别胡说。”顿了顿她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颓废的就像是被黑熊抓去擦屁屁的小白兔。”
顾歧:“......出去。”
苏敛应声滚出门。
与此同时,静和居门外盘踞已久的影子不声不响的缩回了半截身体,转而驱马去了荣王府。
“你说的是真的?”荣王洒了一抔鱼食进池子:“老七看上的不是肖凝?”
“奴才瞧的真真的。”那线人说:“七殿下抱着一个陌生的小姑娘回的静和居,后来肖姑娘又哭哭啼啼的出了门,应该是挨骂了。”
“老七艳福不浅啊。”荣王望着水面上的涟漪笑道:“我原来还以为他是看上了肖凝才千方百计的保肖再林,原来是我想多了,他单单是想要保肖再林,同我作对罢了。”
“肖再林应是保不住了。”线人说:“我亲眼看见升平去了棺材铺。”
“那就好。”荣王说:“你再盯两日,务必不能叫肖再林活着,必要的时候补一刀。”
“奴才明白。”
线人退了下去,荣王伏在栏杆上赏了会子鱼,忽问:“王妃呢?”
“回主子,王妃约了乔家千金喝茶,不在府中。”
“王妃有孕,你们竟还让她奔波劳累?”荣王面色一沉道:“乔氏当真是不明事理,要拜会不知亲自来府上拜会吗?简直毫无诚意。”
他转身离了鱼池,沉吟,原还想用乔氏挑拨顾歧与肖凝的关系,现在看来却是多此一举,况且乔氏也的确是愚笨无用,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
皇帝对顾歧的宠爱源自霜妃,十年如一日的根深蒂固,他想,顾歧迟迟早早,早早晚晚都是一个威胁,他不得不未雨绸缪,储位之争非朝夕之所成,只能徐徐图之。
棺材定做加急也要两日,顾歧看完了升平带回的订单便应允置办,肖凝哭不动了,昏昏沉沉的伏在肖再林身边睡去,顾歧将她抱去小榻上,盖了薄毯,随后关上门,独自走出了静和居。
他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漫无目的,脑海里零散的回想起那日胤王的生辰,也是大摆宴席,排场比之宁福宫宴席更大更壮观,遍请皇亲。
胤王妃的表妹宛郡主忽而寻死觅活,衣衫不整的闹到了皇帝跟前,她哭着说五殿下顾盈借行动不便为由,诓骗她推行轮椅,至僻静处欲行不轨。
她哭天抢地,说的有模有样,加之宫女儿太监目击者左呼右应,叫人不得不信。
顾盈低调多年,自双腿残废后更是鲜与人交集,此时冷眼旁观者多,无人替他说话,家丑外漏,皇帝震怒,当众给了他一巴掌,便要将其贬为庶人,以封悠悠之口。
顾歧姗姗来迟,竭力恳求皇帝三思,至少不应当众发落,皇帝耐不住他求,才同意移驾御书房。
甫一回到御书房,顾歧便再不能忍,据理力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