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夜空,月朗星明,金星和木星特别的明亮,有的年月,金木二星会与月亮合抱,人们称之为星月奇缘。此夜木星在上,明月居中,金星在下,趋合抱之势。
张伯与梁仲宁与亲信三两只,此时正夺路狂奔,一路向西,像船上的老鼠一样,似乎他也预知“卜己”号大船即将沉没。越来越强烈的不安感,不但来自于自己和梁仲宁在城前被击溃可能将面临卜己的怒火,更多的是混乱的夜晚,郑军那些杀胚所造成的恐惧。其他各部的黄巾军拼命往大营逃,但张伯不然,他知道卜己在郑军面前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铺天盖地的黄巾声势和人数优势,也许能壮一时的胆色,但此时人员的密集反而是一剂毒药,犹如致命的病毒专挑人员密集的地方下手。
张伯没有抢入卜己大营,而是由梁仲宁前头开路,自己在亲信的携带下跟进,擦着大营边缘一直往西逃走,所幸郑军的骑兵被层层黄巾军“阻挡”在外缘,张伯和梁仲宁竟然真的逃出了生天。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张伯回头张望卜己那一望无际的联营,联营后方(西面)依然起火,火光冲天。
中冲镇萧拱宸、援剿左镇黄昌由罗蕴璋载到卜己后方,乘夜色趁乱偷营劫寨。
四月的中原大地,虽已偶翻南风,依然从北方偏西将北海的凉风吹刮过来。
三镇士兵推着二轮式的轻便纵火战车从后方偷营纵火,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一片火海。毒辣的火嘴喷发加入九尾鱼脂配制的特种火药为燃烧剂的火焰药剂,特殊的火焰随风蔓延,点燃一处又一处的稻草茅寮。黄巾大营以禾草为原料搭造的大营,就是一座天然的火场。人类并没有丧失动物对火的天然畏惧本能,无头乌蝇般的人群四处逃散,除非挡道击杀,郑兵一律放行。惊惧的人群是恐惧最佳的传染源。
“卜己已死!黄巾者跪地投降者免死!”
“卜己已烧成灰烬!投降不杀!”
郑军一边进攻,一边劝降!老郑非常清楚,凭借郑氏不到万人的围猎,根本不可能杀尽十多万黄巾军,更不可能全部抓起来,任其自走,压逼黄巾军中营,哪怕走脱了卜己,只要大散眼前的黄巾军,战役目的也就达到了。
血战至天明,双方终于在黄河边停止战斗,黄巾军七千余人被老郑领军三千围困,无法动弹。老郑余部由马信所领仍在四出抓捕俘虏,董袭部看守俘虏。
卜己赫然就在被困之列。
老郑遣人劝降。卜己却如困兽犹斗,除了破口大骂,就是要驱赶瑟瑟发抖的部众突围。可面对郑氏的强弓劲弩还有那可怕的鸟铳,没有几个人是不怕死,当初烧杀抢掠的欢愉和美好的将来愿景,都比不过此刻能保住小命,任凭卜己鞭挞刀割,外围的黄巾军只一味往后退,里面的就被前面的人挤往河中,哪怕河面上也停泊着官兵的大兵船。
老郑见劝降无效,心知要卜己投降是不可能的了,何况此獠是巨寇,根本无活路可行。
老郑站在望杆车上,一手凭栏,一手扶着腰间的剑柄,冷眼看着眼前几千褴褛的黄巾军,说:“换用喷火药,尽量抓活的。”
郑军士兵们遂换装子药,将加入江子、常山草、半夏草、川黄等毒性药料的火药,装填到陶罐、火毯中,点燃后向敌人投掷。一阵爆炸,惊慌失措的黄巾军纷纷往河面爬,溺水者众。火药燃烧所散发的烟气,让更多的黄巾军倒地,昏迷不醒,卜己也不甘心地倒下那铁塔般的身躯。
数日后,日子已经翻到光和七年的五月。
老郑在苍亭新城整饬军备,修复城垣,救治伤患。郑军连防守连月的宣毅前镇士兵在内,阵亡过百,负伤数百人,令老郑心痛不已。俘虏黄巾军二万余人,马信所领骁骑镇、援剿左镇黄昌、胡靖的游兵镇等等骑兵和轻装步兵仍在荒野中追逐四散的黄巾军,俘虏人员数量仍在增加。
卜己已经被关在笼子里,醒来之后依然破口大骂。老郑对这种野兽般的人物丝毫没有纳入麾下的意思。当着卜己和新苍亭的诸多新妇面前,老郑下令将卜己的死硬分子、亲信斩杀。那些人不是作恶太多,就是受黄巾道蛊惑太深,不可救药,就算有药老郑也没耐性施救。反之,这群人杀之大快人心。
不少被裹胁的流民被老郑解救后,被老郑安排在苍亭新城外围和苍亭旧渡居住,抢种春播。拖家带口的黄巾党徒,已经被装船转运会稽,也许还有待甄别进一步转运安平和澎湖,宝岛北部的鸡笼也在老郑近期规划的再开发计划中。人口是重中之重,尤其是吃苦耐劳,勤俭节约的汉族人民,无论去到那里都是种田的好手。
(十六笑:玩过《帝国时代2》征服者么?中国的民族优势是啥米?农田产量+45的说。这不是微软瞎编的。就是放在现代,咱泱泱上国的农夫到那都是种田优势民族,毛熊普帝大笔一挥,大量租用咱东北的农夫北上荒原,原本很多毛熊认为根本无法种植活物的冻土,也让这些东北农夫开垦出良田。东北的兄弟们请自豪吧!)
其余被俘的青壮,老郑行饿之以饭,劳其筋骨,降苦役于诸贼,大苍亭计划顺理成章被启动。哪怕将苍亭新城重新修复、增筑完成,还有朐县和郁洲山的大建设计划等着他们。
随军的糜竺,很幸运地被任命为苍亭旧渡的临时亭长兼新苍亭城“县丞”。糜竺虽然年少及冠,本就为学识聪敏之人,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