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主!苍亭到了,正在冒烟!陈老哥肯定没事。”胡靖打马回来将侦察的结果告知老郑。
“黄巾军应该已经知道我们到了,你让哨骑集中行动,不要落单。发信让城里面知道我们已经到达了。”老郑道。
待胡靖领命返回前导,黄昭道:“藩主,既然已经到达,咱们要更加步步为营。毕竟,贼众我寡。”
“说得是。”老郑拿着单筒望远镜观察前方,不久就见白色烟焰升起,那是胡靖所发,添加了铅粉的火药信号弹。
陈泽在略加包扎后,依然坚持指挥防御和作战,可是隔夜之后,他明白他的身体状况在每况愈下,一连半月的高强度作战积累的深层疲劳,在受伤的引线作用下,激发出来,正心道要糟糕,必须强打精神,假如自己躺下了,宣毅前镇虽不至于瘫痪,但整体战斗力肯定会下降。忽闻有子弟来报说:“老叔!白色警报!藩主来了。在东南边。”
“什么?藩主来了?”陈泽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喜报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内城,一扫半月以来的阴云,城里此刻就沉浸在欢呼的海洋之中。
陈泽道:“快打白色烟焰!向藩主报平安!”
卜己的军营却被连日的挫败,凝聚着各种丧气。当初开拔在此的意气风发,早已被一扫而清。
卜己在大发雷霆,要不是张伯和梁仲宁被烧成烤鸭,说不定卜己已不再“惜才”,直接将两人咔擦了。其实这事也不能怪张伯和梁仲宁,他俩毕竟成功地攻入城内,此前卜己自己连土围子都爬不上去呢!又怎么说?谁又想到狗官兵硬生生在没有瓮城的苍亭硬是制造了一个人工瓮城出来。
张伯忍着痛楚劝道:“大帅,咱们撤吧!咱从别处过河也是一样,这楼船将军的兵太邪门了,咱们真的打不过。更不要说……咳咳咳……现在官军的援兵也来了。咱现在走还不晚。”张伯刚才听说苍亭的援军来了。
若是之前,张伯在卜己面前多说几句这样的丧气话,可能就要挨鞭子了。昨天一场大伙,将卜己旗下的两营精锐烧个精光,令卜己部黄巾实力大损。
卜己却不认为自己的大军比狗官兵差,只是官兵太狡猾,阴狠的手段层出不穷,要是打野战,官兵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因此,当卜己发现老郑率部前来时,就立刻飞传各地,将分散的兵力全部收拢回来。
当卜己发现来援的官军,并未打算进攻自己,也没打算杀入城中,而只是依城结寨。卜己也不退不攻,只是继续召回更多的黄巾军,此时已经聚集了十多万人,联营数十里。
对面不到一万的官兵,人数远远少于自己,但卜己不知缘何心生寒意。或许是因为对方谨慎,连日来深沟壁垒,对方作出的多次试探,均给己方带来重大损失。钝刀割肉,总有一天能撕下皮肉。
胡靖陪同老郑等人在前沿观察远处的敌情,道:“藩主,陈老哥平安无事,但估计城内也没有反击的能力。宣毅前镇的兄弟打了这么多天,守城且不说,也可能打不动了。只有靠咱们破敌。”
黄昭不屑道:“草寇就是草寇,对面的黄巾军难道不知道城有援不打么?就算是后退十里,也比这样窝在城根好啊!”黄巾军似乎完全不知道,己方这样在城根驻扎是兵家大忌。黄昭这种打老了仗的猛将,自然是不屑的。可这黄老兄也忘了自己也是从不晓得打仗开始慢慢学精的。
老郑问:“跟城里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宣毅前镇的弟兄们大多没事,伤亡不是很严重。可陈老哥受伤了,性命无忧。”胡靖昨夜出击,已经将占据旧苍亭的黄巾军击溃,派人浮舟进城与陈泽联系。
老郑听说陈泽无大碍,也就放心了,沉吟良久,道:“黄巾军势大,虽说咱们不怕,可伤亡过大也不是什么好事。宣毅前镇死伤百人,本藩绝不善罢甘休。算上日子,罗蕴璋应该也快到了。”
冬季北航,逆风行驶,进入河口之后不但逆风还要逆流,划桨、拉纤都是力气活,就算航海技术高超如罗蕴璋,能用一个月时间到达已苍亭经颇为不易。
“大营各部严防死守,加深壕沟,加高加固土垒。传令董袭,约束郡兵和徐州兵,看护好民夫,但凡有变立即来报。”老郑下令,“马信!每日白昼攻敌五次以上,但不得深入。不得丧人失骑!”
“得令!”
“胡靖!将阵中倭铳集中起来使用,不分日夜每天骚扰敌营五次以上。”
“得令!”
一连等了三天,卜己的军营白天被马信的骁骑镇骚扰,晚上被胡靖的游兵镇打黑枪,卜己发现虽然损失不大,但士气下降得很快,毅然出击,又被老郑深沟高垒轻松击退。如果不是收拢的人员越来越多,增加的人数高于被杀伤的人数,卜己可能真要考虑撤退了。
老郑所使用的“倭铳”就是大航海时代ol的亚货“种子岛枪”在明郑时期已经远近驰名,射程等性能超过同时代的西洋火枪,这个倒不是鬼子设计游戏时给自己脸上贴金。
老郑少有的沉住气,终于在第四天,大河边来信说看见北上的舰队到了。
“船都到哪了?”老郑急问。
“报藩主,罗提督已经在苍亭渡口登岸。”
“让周全斌领右武卫联同中冲镇萧拱宸、援剿左镇黄昌原地防御,慎防贼匪强攻。再令罗蕴璋领水军溯河进攻,推毁黄巾舟师,控制百里河道!左虎卫营何仪从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