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制,用尽全力和马上之人较劲,嘶鸣着撒腿往前奔去,一时半会儿竟成僵持之态。殷元昭眼中冷凝,手下力道更重,白马终是抵抗不住,继续绕场几周才渐渐放缓速度慢了下来。
等白马烈性渐去,殷元昭拉住缰绳让它停住,自己先翻身下马,再将柳如卿扶了下来。柳如卿惊魂未定,浑身无力,腿软的跌在殷元昭怀里。
御马监的小吏惨白着一张脸,战战兢兢地跑过来请罪声声,唯恐慢了一步。
殷元昭眉头紧皱,御马场的马向来是先由驯马师驯服后,才放到马厩中任人挑选。方才那匹白马看着温顺,实则性子烈的狠,今日要是换了他人自马上跌下,又不知要生多少是非。
“肃王兄骑术果然了得。”
殷元昀不知何时带着殷兆柏出现在骑马场外围,见场中纷争已停,忙催马上前赞道。
他今日趁着休沐,率领十数个贵族子弟在此打马球。中途下场歇息时听宋长戈提起殷元昭亦来到御马场,就想前来打声招呼。不料刚到骑马场外,就闻内中嘶鸣,却是烈马难驯。方才见殷元昭训马的潇洒身影,暗道不愧是久经沙场之人。
柳如卿见他前来,忙借力站稳了身子,脸上不由得升起一片薄红。
殷元昀见此也不好打趣,转过头瞥了眼白马,向身后的殷兆柏问了一句。再回过头话中已是带了股怒气,道:“这不是新进贡的马?先前兆柏看中,你们还道它性子太烈,这才过了几日就驯服了?”日前殷兆柏邀他跑马,一眼就相中了这匹白马,因它额间带灰、全身雪白,故而给人的印象极为深刻。
小吏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这匹马昨日还在训马司,怎么今天就到了这里。他方才见白马温顺地立在马厩中,还以为驯马师已经驯服。他嗫嚅着无从解释,又惧于殷元昭积威,忙跪下磕头请罪。早有伶俐的侍从奔去禀告,请了能做主的郎官来。
余守垣本在衙房里喝茶品茗,听得来人三言两语,惊吓地跳起两尺高,匆匆搁下茶盏跑过来。文宣太子就是在此遭的难,若再让盛宠在身的怡王有碍,必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近前来,但见两位王爷面黑如锅底,心中一顿,晓得此事不能善了。
他小心翼翼地道:“王爷息怒,下官必查明真相。”
殷元昀冷哼,一鞭子挥在地上,夹带的风声呼呼,道:“若是陛下亲来,你们也如此敷衍?”
余守垣叫苦不迭,连道不敢。
殷元昀还欲再骂几句,收到殷元昭递来的眼色,又说:“今日必须给本王一个交代,否则告到御前,你且看你留不留得住性命。”
余守垣诺诺称是,领着小吏退下询问。
柳如卿见他们俩有事相商,便借口自己还想去骑马。反而被殷元昀笑话一通,说什么胆子着实大的很,刚被马撅还不长记性,又叮嘱殷兆柏看着她,以防她被伤到。
待两人走远,殷元昀和殷元昭并排走进旁边的厢房,早有侍从备下清茶、瓜果点心。
殷元昀挥退侍从,命宋长戈在外看守,不得让任何人入内。
“肃王兄,可是有何不对?”他捻了块点心送进嘴里,一边问道。
“事有蹊跷,总觉得有人故意安排。”
殷元昀闻言连忙正色:“王兄之意,是此次乃是针对你而来?莫非他们翠竹林行刺一事不成,又生一计?”
殷元昭摇摇头:“不像,我今日来不过临时起意。而且有‘奔虹’在旁,我不会挑选别的马。”
殷元昀收起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上轻敲。这就着实奇怪,先前殷兆柏要这匹马,还被阻止。怎么今日柳如卿就恰恰好挑到这匹。总不至于是巧合吧。
温顺的马突然烈性大发,这不就是……殷元昀想到此,连忙看向殷元昭,对方眼中和他一样,笃定着某件事。
“当初文宣太子过世,我不在上京。殿下可知道事发时的场景?”
殷元昀彼时不过十二岁,对此印象不多。只知道当初嘉平帝震怒,苏淑妃耳提面命让他不要闯祸。后来他暗中也有打听,得到的都是太子意外身亡,并无线索。
“难道今日这人是要提醒我们文宣太子之死另有原因?”他虽是疑问,言语之中却是笃定,又道,“就是不知这有心人所求为何?”
殷元昭道:“只要查清文宣太子死亡的原因,有心人自会浮上水面。”
“也是,不管他是想浑水摸鱼,还是要趁机诉冤,一旦真相大白,他必定会再次出现。”殷元昀话锋一转,“只是太子哥哥故去后,父皇大怒,不许人提起此事,相关人等也都被处死。要从头再查,只怕不易。”
殷元昭看了他一眼,沉声道:“百密必有一疏,我不信他们不会留下半点蛛丝马迹。此事也不着急,千万不得打草惊蛇。”
殷元昀自然明白,若先太子之死不是意外,那嫌犯必是想从中得利,身份地位绝不一般。
“宋之钰调回上京,王兄可知?”宋之钰任职定北大营统帅多年,今年在太子几番动作之下,突然调回上京,改由左卫大将军燕述于营州镇守北疆。
“咱们这位新太子,是连宋家也不信任呢。”燕述长子尚和静公主殷元宁,正是殷元曜的同母胞妹。
“四皇兄身子弱,父皇再是看中些,也不会对他造成威胁。”
殷元昭一哂,他人虽不在兵部,军权变动的消息自有人奉上,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