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债要讨回来。”
站在一旁的卫泽希听着她的话,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心略微沉了沉。
她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单纯的恨,也不像是单纯的痛,倒像是所有的爱都熄灭后的绝望与悲凉。
所以卫泽希在尴尬场景中停顿了一秒钟之后,就机智地选择低头看手表,露出惋惜的神情:“不早了,我约了人,那……下次见?”
她的唇角礼貌性向上略微一扬,一个完全没有到达眼睛的笑意,连句再见也懒得说。
潘朵拉坐在病房内等他的玫瑰,连妆都画好了,真不知道她叫救护车的时候,是怎么想到带化妆包的。
“别磨叽了大兄弟,赶紧把车钥匙给我!”
卫泽希把法拉利钥匙拿出来:“可以吗?”
潘朵拉顿时大喜,扑上去拿过钥匙接过花:“相当可以!老妹儿奏稀罕你这天天开豪车泡美女的得瑟劲儿!”
“问题我家也没有三蹦子给我开呀!”卫泽希懒洋洋地还嘴,打量面前的潘朵拉,在心里暗暗惋惜,挺漂亮的一个混血美女,怎么就满口大碴子味儿呢?
潘朵拉抱好玫瑰花,摆好车钥匙,调好相机磨皮模式,拿着花束努力寻找着角度自拍,还得竭力让他的跑车钥匙在花旁边露出全貌。这么忙碌的时刻,她还抓紧时间唠嗑:“卫少,最近还成吧?”
“不太成。”他看看病房内,除了潘朵拉坐的床之外,只有窗前的另一张病床了。现在那张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应该是没人用,所以他便随意地坐了上去,“搞砸了一个大项目,我爸把我踢回国了,去我家持股的一个娱乐公司当副总混日子。”
“这下你老得劲了吧?娱乐圈多少美女都等着你糟践呢!”
“你这东北大妞的口音收一收行不?算我求你了,讲英语得了。”卫泽希靠在床头,按着太阳穴哀叹,“再说什么得劲,这明明是流放!我爸居然说打发就把我打发走,我怀疑他是不是偷偷给我找了后妈,要结婚生小的了!”
“嗤,我要是生个你这样的二世祖,也要再拼个儿子。大号练废了练小号呗。”
卫泽希坐直身子,作势去抓车钥匙:“走了,再见!”
潘朵拉赶紧探身拦住他:“别别别,我同情大兄弟你还不行吗?再给我五分钟,妥不?”
虽然这样说,可潘朵拉精神劲儿那叫一个足,连拍二三十张都选不中自己满意的。就这做派,别说五分钟了,卫泽希料定半小时内搞不定。
潘朵拉对着镜头左照右照前照后照,不满地嘟囔着:“咋怎么拍都不好看呢,到底咋回事啊……”
“因为你的妆容不对。”门口有个清冽冰凉的声音沉沉响起。
卫泽希一听到这声音,赶紧回头一看,果然是刚刚在楼下复健室遇到过的那个女生。她应该是锻炼完毕了,脸颊带着薄薄一层红晕,微湿的发丝贴在鬓边,显得更加动人。
她的目光定在他脸上,等了大概两三秒。卫泽希还在想她应该是认出自己了,正想朝她挥手打招呼,却看到她朝着他走过来,口气比目光还冷淡:“对不起,这是我的床。”
三 斩男色
“对不起,这是我的床。”
卫泽希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坐的居然是她的病床。这脸丢大了,他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我以为这是空床呢,抱歉抱歉!”
潘朵拉也赶紧帮腔:“是啊老妹儿,他这人就这么大了呼哧的,你别上心啊!”
她并不说什么,只闷声不响地将手中的手机和钱包往床上一放。
卫泽希有些尴尬,回头跟潘朵拉说了声“我去打个电话”,抬脚就出去了。
只有没心没肺的潘朵拉,兴奋地问那女生:“哎呀老妹儿,你是我w吧?那你说我这妆容该咋捯饬呗?”
那女生看着面前的潘朵拉,嘴角难免抽搐了一下。这美艳迷人的中美混血女病友,魔鬼身材、天使脸蛋,一头栗色长直发宛如女神,一开口却是这股味儿,东北话也就算了,里面还乱搭着美式英语,让她简直不知如何回应。
顿了片刻,她才问:“你是东北人?”
“是啊老妹儿,我叫潘朵拉,我妈姓潘,东北银,我爸是一美国大老粗,特崇拜东方神秘文化……”
“我叫颜未染。”那女生打断她的话,又补充了一句,“二十四。”
美女愣了愣,说:“咦好巧,我也二十四啊!可你看上去比我小多了!”
“我六月生的。”
“我也是啊!”
“我六月十六。”
“我六月二十三。”
颜未染用确切的口吻说:“所以,我才是姐。”
潘朵拉愣了愣,立马甜甜地改口:“哦,姐啊,那你跟妹儿掰扯掰扯化妆呗,我得搞个带劲儿的妆容发我的朋友圈,洗雪我的耻辱!”
“其实你生病了就该好好休息。”她说。
“姐,你是不知道,我憋屈死了!”潘朵拉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