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来,笑着边伸箸为他布菜,边嘱咐:“好,不过可不能如上次一般,免得再遭人口舌。”
“嗯,我省得。”
……
“老爷夫人,落雪了,天冷穿厚实些。”尚在睡梦中,就听依夏轻声在卧室门外提醒。
“时辰还早,再躺会。”好不容易休沐三日,又没孩子吵闹,且不用向老人请安,起那早做甚。
谭璇闭着眼将挣脱开要起身的明锦再次捂进怀中,抱着亲昵的蹭了蹭,撅着屁股继续睡大头觉。
“雪天天亮的早,今儿过节头一日,恐怕待会要有客人上门拜访。”明锦被大手扣住,无奈的摇摇他的膀子,“阿晔最喜在落雪之日早起,等会过来,见还没起可要笑话你了。”
明锦好说歹说,枕边人只嗯了两声,没有行动,抽手将床幔撩开个缝隙望向窗棂,见天色已不早,嗔怒的瞪了眼呼呼大睡的谭璇,意味深长的浅笑起来。
遂扯开帷幔,再次挣脱开怀抱,将被褥掀到床铺的另外一头,将乌发撩到身后,起身下床披件衣衫,瞥一眼穿着中衣中裤阖着眼胡乱探找锦被的谭璇。
“依夏,打盆老爷惯用的井水过来。”
听候吩咐的依夏推门进房,只见小姐里裳已穿妥,而姑爷……在明锦的示意将水盆放下,憋着笑走出卧室。
“夫君既然太劳累还想多睡会,那就由妾身伺候你在床上洗涑。”拿着拧干的棉巾,走到耍赖不愿起床的谭璇跟前,温柔的拨开脸颊散发,抿嘴笑着倾身擦去。
“唔~”正熟睡的谭璇,突然感到面上一阵凉意袭来,忍不住打个激灵躲闪一旁,从睡梦中清醒。
坐在床头的明锦被他惊吓又迷糊的模样逗得没忍住,忙扭正身子缓缓敛下浅笑,才侧身肃着娇颜,“可醒了?醒了就起身穿衣。”
“哦,好!”觑了眼明锦的神情,晓得惹她不高兴了,忙麻溜的下床找衣服穿。
“娘子,好大的雪,地上积了老厚的一层!若是梅树能开花就好了。”先一步收拾齐整的谭璇走出卧房,发现外面大雪纷飞银装素裹,给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想着方才自己让明锦生了气,忙跑到房中主动讨好。只可惜后院梅树太不争气,愣是一朵花瓣都没开,不然媳妇必定开心,当时花匠明明言之凿凿的说今年会满树红梅绽的。
“四月植上的,时候有些晚,明年便能开了。”
如今府中只有他们夫妻两人,作为户主的谭璇第一次开始学着像模像样的主持繁琐的祭祀之礼,带着节礼与同僚亲朋互相走动,建立人脉关系。
……
直到三天假期过了也没见谭璃来府上应约,谭璇乐得如此,反正他已让山竹大张旗鼓的到国子监以及其租住的院落请了两次。
“阿璇!”好几日没见着谭璇的王林,看到他喊住了,“国史官是不是很冗忙,散了值总没瞅见你人影。”
两人都是新人,忙是正常现象,可王林觉得好友异常的忙碌,有时碰到状元杨庆远和榜眼胡杨,他们皆言谭璇还。
“最近确有些忙碌,有些卷集需要挤出时间去看。你呢,阿森的书院可有着落了?”若不是今日是他岳父的忌日,怕明锦心情悲伤,他还没打算那么早回府。
“唉,一言难尽,我娘打算开春回平江老家,阿森三丫也跟着一起,在平江书院读书还要好些,京都诸事不便利。”提起家事,王林微皱起眉头。
没成亲之前烦心事只涉及自家人的家务琐事,成亲后矛盾要波及的更广。
想起娘子向他哭诉抱怨府中人口多,家宅地方小他爹的种种毛病,顿时连回家的yù_wàng都没有了,恨不得也像好友一样每日晚归。
“这样也好,不是自夸,整个华朝哪个府城的书院能比得过咱们咱们平江。”撇开其它,站在年轻人的角度谭璇还是挺赞同王林父母回平江老家的。
王林家的宅院还没有自家的宽敞,除了父母又加上一对弟妹,住的不挤巴才怪,人一多又没个职务,全家靠一人养活,难免要闹矛盾,真不敢想像假若要没有书肆的红利,日子该如何进行下去,翰林院庶吉士可是没有俸禄,一年只有五十两日常生活补给银子。
“恩,阿森也是这样说的。”即便关系再好,王林也不想过多的透露后宅之事,男人嘴中总绕着后闱琐事,显得嘴碎嘴碎小家子气。
见其无意往深处谈,谭璇也没细问,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成家立业后方知少年时的珍贵。
两人在凛冽的寒风中互相道别后,各自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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