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一脸欢喜的挥手示意。
临到近处,谭家哥俩也随之跳下车,只见小伙伴一身月白色长衫,披着个同色的披风,腰间一侧还系着一绿色美玉,婴儿肥的圆脸上绽出如沐春风般的欢笑,若不是天冷,估计还摇把折扇。
谭璇真想捂眼睛,少爷,咱们是去写生趟露水的,又不是去赏景撩妹。心中感慨一句,青春初期的少年少女都是爱美的。
“阿璇,好不容易歇息一日,你还真准备老老实实写生啊?”傅裕看到好友穿着打扮,哪像是去赏花秋游的,满脸惊讶的问道,以往休沐时两人大都是闲玩的。
“那还有假,这次要和文瑄阿晔比谁作的画好,若输了的,得花银子请大家去香满楼吃鱼。你别给我添乱,不然这个钱你出。”谭璇重重的点点头,郑重的言明在先道。
“你画的那般好,一定不比旁人差!”傅裕经常见好友绘的墨画,对其信心爆棚。
“阿裕,你总穿同一个色儿的不腻围的慌吗,九哥已好久没穿白衫了。”谭璎见到又是一身白衣的傅裕,啧啧两声,抱臂调侃道。
“碍你眼了,阿璎,你是不是觉得我比你俊……”
“别吵了,文瑄他们好像来了……”正争论着的两人止了声,朝府门方向望去,只见一辆马车拐弯贴着路边向几人徐徐而来。
明府与田府均在平江巷,只来一辆马车,看来田明两人也是共乘。
“璇表哥,你们来那么早,实在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因有陌生人,田文瑄有些不好意思,明晔也含笑致歉。
“我们也才刚刚停车,这是我堂弟谭璎,俊俏的白衣小郎君是我朋友傅裕……”谭璇作为中间人,为两方分别做了介绍后,重新上了马车向河畔的芙蓉园赶去。
平江河两岸沿途都有芙蓉种植,只不过在府城南郊十里处植株最多,经过官府出资稍加改造形成一处风景绝佳的芙蓉园,这个季节,百花花期已过,而芙蓉花却绚烂盛开,且天朗气清,自然吸引着平江百姓前来观赏。
“唉,那么多人,想找处安静的地方作画都难。”车厢里,谭璎双臂托着下巴趴在车窗处,望着如织的游人,苦恼道。
“要不咱们先不去园子,待写完生后再去赏花?”大家为了凑热闹,都赶着往芙蓉园跑,花都是一样的,只是多少的问题。谭璇也不想画画时被人当猴看指指点点的。
“可阿裕不乐意吧……”
“咱们几个都去,他喜欢热闹,定是跟着咱们的。”谭璇丝毫不在意的道,掀帘命车夫暂且停车,让山竹况,除傅裕外,其它几人都是真心喜爱作画应该不会拒绝。
结果正如其所料,都赞成谭璇的建议,最后三辆马车直向南行驶,最终停在距离园子约一里处游人不是太多的地方。
这样即可以安心写生,随后往芙蓉园去也方便。
写生是寻求灵感的过程,避免影响对方,下了马车,几人各自散开。为了能专心观察用心体会,谭璇从山竹手中接过装着一应物什的褡裢和竹夹,打发他在附近转悠,有事叫他再回来。
因前些日子的阴雨连绵,空气中湿气较重,此时金黄色的霞光下,朵朵粉白色的芙蓉花瓣上沾染着一层细密剔透的晨露,煞是可爱。在枯草凋木映衬下,又透出不畏霜寒的气节。
闭目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花朵的样貌后,谭璇才拿出装订好的宣纸册与炭笔,蹲在芙蓉丛中,笔随意动的勾勒芙蓉花朵与枝蔓,炭笔比毛笔用起来更加顺手,不知不觉的沉浸其中,画毁了也不介意,迅速翻过纸页继续。
当其准备展开竹夹,盘坐在褡裢上,握笔在宣纸上画全景图时,突然听到哄闹声,很多人往石桥方向奔跑。
“有人投河了!快救人啊!”
“桥上有人投河了!”
“船翁!”
…………
闻声,他噌的站起身,抬头朝所在位置不远处的白石拱桥上望去,只见有人扯着嗓子大声呼喊。
“山竹,那边出了何事,是不是有人落水了?”霜降已过,马上将要立冬,这个季节落水得受不少罪。
“公子,听说有人带着孩子投河了,大家都在往那边赶,我见表少爷傅公子也过去了。”山竹跑的气喘吁吁的禀告道。
“待会桥上人肯定多,他们去凑什么热闹,走,找他们去!”谭璇拧了拧眉,几人算起来还是半大的孩子,身量小,看热闹的人一多,推推攘攘的,万一被挤下水该怎么办。
说完把炭笔画册胡乱的塞进褡裢,交给山竹。自己拿起竹夹快速的卷好斜挎在肩膀上,小跑着穿过芙蓉灌木林,打算沿着河岸抄小道去。
到了岸边,隐隐的看到水面上腾起水花,因河深水寒,没人敢轻易跳水救人,只见近处的几首小船疾驰的向落水者身边驶。
“先救孩子!娃儿耐不住寒!”桥上的人群大声的向先赶到的船上的人叫喊。
城郊附近多分布着村落,临近正午有不少百姓从城中出来经过石桥往家赶。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