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半个时辰拜寿仪式就要开始了。
前院人头攒动,宾客个个洋溢着笑容互相寒暄,在红绸布红灯笼的映衬下,煞是喜气。
田家太爷红光满面精神矍铄回应着大家热情的道贺。
随着院外爆竹声响,在司仪有条不紊的主持下,寿宴完美的一步步进行,直至晚宴结束,一家人才从田府归来。
…………
从田府回来后,谭璇继续过着繁忙充实的学堂生活,一步步的进行学习计划。
“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九叔前面一句。”
谭杭面前放着一本未打开的《诗经》,随意的向正执笔快速书写的谭璇提问。
“…………陟彼高冈,我马玄黄。”谭璇拧眉默念几句才轻声答出,随后润笔默写。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其后一句。”待他最后一笔方落,紧接着一旁的谭璎悠悠说出下一道题目。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这次谭璇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
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直至半个时辰方停歇,而后谭璇把写好的诗句交给两人,让他们用朱笔批改。
县试中有个占比很重的题型—帖经,最基础的题目,类似与现代小学生都开始做的填空题。
看似简单,但实则做起来不易,不然怎会有八十老童生之说呢。
应对这种题型没有捷径可走,唯有勤背苦记反复默写,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文章会背,经义墨义题目做起来也会相对容易些。
这几日,他与谭杭谭璎的关系渐渐亲密起来,且三人座位挨在一起,便同他们商量每天下学后,相互出题目考察对方,几天下来,都觉得这种方法好用,干劲十足。
对谭璇来说《诗经》是最容易的,决定先从它开始,先易后难。
“九哥,明日咱们何时出发?”每旬一日的休沐时间终于来临,一起走出课舍时,谭璎欢快的问道。
“去早一些,有晨露作起画来岂不是更妙,辰初怎样?明早你在府里等着,我去接你,咱们乘一辆车。除了阿裕,还有我表弟和一个朋友与咱们一起。”
两府离的不远,只隔条巷子,谭璎比自己还小一岁,结伴而行让家人放心些。辰初出发,半个时辰能到河畔,刚好那时朝阳初升,正是写生的好时候,这也是昨天让山竹告知田文瑄的时间。
谭璎点点头同意了提议,交流了几句都别忘了带些什么东西各自归家。
自打夫妇俩发现小儿子真的收心用功读书后,不再每天过问他下了学做了些什么,谭父也一改往日恶劣的态度,有时甚至温言鼓励几句。
对谭璇休沐时到城郊写生一事并未反对,只叮嘱他些注意事项,得知他与其它几人一同去时,田氏除了给他荷包里装了碎银子,又让他贴身揣上二十两银票,作应急之用。
几人提前约好在府城南门汇合,吃过晚饭后,谭璇温书,山竹为他准备写生用的宣纸炭笔米团等等一应物件。
第二日主仆早早起床,谭璇精神振奋,一点都没因不能睡天懒觉而遗憾,第一次出府城赏景,有诸多期盼。
为了出行方便,他特意穿了件加厚的枣红色箭袖,发裹同色平角巾,脚蹬黑靴,一身打扮即耐脏又利落。山竹觉得他家公子像是去蹴鞠的,不是去写生作画的。
季秋将走,初冬临近,天气大晴,一轮火红的晨阳冉冉升起,清晨呼吸着透心凉的空气贼爽。
“这个时候城郊人多,你俩出门后规规矩矩的写生,不可顽劣惹事生非,记得早去早回……”谭璎的母亲胡氏絮絮叨叨的叮嘱着两人。
“三婶,您放心,我们绝不会乱跑,老老实实的呆在芙蓉园画芙蓉,若有什么事,一定让夏雨和山竹回来禀告。”谭璇还是首次到他三叔府上,见胡氏同田氏一样殷切嘱咐,忙向其保证以安她心。
“娘,我和九哥又不是第一次出门,您就放心吧。”
…………
告别胡氏后,两人连同书童一起乘车,向着城门辘辘而行。
别看谭璇穿越华朝这么久,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田府所在的平江巷,几乎每天都是两点一线,族学与谭府。
为了看街景,他不怕冷的打起车帘,好奇的打量着马车经过的地方,像乡下人头次进大城市一般。
临近城门,来往车辆行人越多,出城进城的皆有。原本他们可以乘船直达府城水门的,可是考虑到写生结束后,几人或许还有其它活动,便放弃了。
“公子,那好像傅公子的马车,三福搁那站着呢,没瞅到表少爷府上的车。”
☆、08
为了方便认出傅裕田文瑄等人,出了城门山竹钻出车外与车夫坐在一处。
没多大会,就扒开车帘伸手指着左前方的一辆马车欢喜道。
显然对方也发现了他们,只见三福向车厢内喊了一声,立时厚重的青色门帘被人拉开,傅裕从马车上踩着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