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昱圣见怪不怪,而一边的莫逸炎、皇甫漾更是云淡风轻,只是不时若有似无的,互相冷冷看一眼。
天海楼美男众多。阎阿怒为人爽朗,武功高强;皇甫漾精通商道,内外兼修;莫逸炎,虽然俊美不及这两人,可是做事雷厉风行,冷酷沉默,也足以让人心跳加快。
不过,江昱圣则近似于三人的结合,完美的无可挑剔。
只见藤椅上惫懒而坐的江楼主,一袭江南刺绣的水墨色银丝长衫,黑发衬得白颈似瓷。他有着倨傲的下颌线条,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双乌墨色的双眸黝黑深邃。
这双眸子,时而深不见底,仿佛要把人吸进去,时而萦绕着清晨的雾气,让人看不穿想不透,任何有关他的一切。
美男子,不过就胜在乱世的俊美容颜,或者凌驾万物的王者气质。而江昱圣不但拥有这二者,他所拥有的财力物力和权力,也是极少有人能相提并论的。
江昱圣侧头看了看熏衣,只见白衣女子一直浅浅笑着,那安之若素的样子,仿佛眼前一切都甚合她意。不过江昱圣却知道,这只是表象罢了。
熏衣感觉到江昱圣的视线,回看过来,轻轻道:“怎么了?”
自从那日熏衣认出他之后,言语举止上对他亲切了不少,不过两人之间总有着一层隔阂,不多不少,将彼此的世界全然分割开来,眼眸对望间尽是难言的沟壑。
熏衣见之不语,明眸内的疑问加深,却见江昱圣忽的扬声对阿怒道:“先别打了,过来给夫人说说早昔少主的消息。”
熏衣闻言又惊又喜。而阿怒堪堪的躲过七舞的鞭尖,疾步退后到几丈外。
阿怒一抹额上的汗水,大步流星的走过来道:“夫人,昨日手下来消息,曾在富安城的九天客栈内见有少年打人,外形疑似早昔少主,当时有近百人围观。”
“早昔?这又是谁?”七舞见状也跟了上来,不满的嘀咕着。
江昱圣不着痕迹的看了七舞一眼,那眼神含着迫人的压力,七舞吓了一跳,顿时噤了声。
熏衣前来天海楼时曾路过富安城,心知阿怒所言地点皆不假,又急急问道:“那昔儿可有受伤?”
阿怒恭敬道:“据说那少年伤了人后,便和朋友一起匆匆离开了。不过至于此人究竟是不是早昔少主,还有待定夺……”
可熏衣从心底已认定那是早昔,只是陷入了沉思。江昱圣见状,点点头,示意阿怒可以退下了。
不过……等等!
熏衣忽的抬头,追问道:“阿怒,你方才说……朋友?昔儿不是一个人么?”
阿怒回身道:“是的,据说身边还有两名姑娘,容貌皆惊为天人。”
昔儿性子率真,又长得漂亮,路上遇见一两个姑娘为伴倒也不足为为奇……不过,倘若是有人心存祸害怎么办。早昔长年深居万嫣宫里,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熏衣实在很不放心。
江昱圣望着熏衣瞬息变化的神情,嘴角的笑意渐渐的隐没了,瞳孔瞬间变得深不可测,一片乌黑寂然在眸子里蔓延开来。
七舞撅着嘴望着众人,只觉得自从这花熏衣来后,人人便不再对她宠爱如昔,掉头就走。望着红衣少女愤然而去的背影,一边的皇甫漾笑的颇有深意,美目微微的眯了眯。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江昱圣站起身,对熏衣说道。
“好。”熏衣听话的站起身,忽的又回头对阿怒说,“这两天都没见着九曜了,不知道去哪儿了。你让大家都帮我看着点。”
“是。”阿怒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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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密林,巨大的树冠之下,火狐九曜正围着早昔走来走去,摇着狐尾。
树荫之下,琉璃靠着初蝶昏睡着,早昔紧紧抱着伏羲琴,疑神疑鬼的看着九曜:“琉璃姐姐怎么还不醒来?”
“有我的内丹护体,死人都能活。”九曜轻轻一跃,落在一块巨石上,“我可是灵物之王,我的毒液比那蜘蛛精可厉害多了。”
“……你多大啊?”早昔听着九曜稚嫩的声音,忍不住问,“你也是这山里的妖精?”
“我说了我是神兽!”九曜一跃而下,狭长的狐眼眯了眯,“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能力很强哦。”
“……谁知道呢……”早昔嘀咕一句,然后几步奔回琉璃身边,低头焦急的看她。
奇迹发生了,琉璃手臂上的毒液果真消退了许多。火狐九曜自愿献出了内丹,让琉璃加快吐纳疗伤,并用自己的血液给琉璃服用,以毒攻毒。
“丑八怪,我渴了……”初蝶本也受伤在身,此时唇瓣干涸,脸色不大好。
如果不出意外,三人原本今日可以到达山外的城镇,可是事发突然,行程被耽搁下来了。如今干粮和水袋都没有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早昔急的转前转后,可是这一路走来,也没有看见小溪河流啊……
早昔忽的灵光一闪,对九曜说:“小狐狸,把你的血给臭丫头喝一点吧!她也受了伤,快不行了!”
虽然狐狸没有表情,可是九曜还是露出了一副鄙夷的神情:“她若是喝了我的血,立刻中毒身亡,要喝么?”
“那拜托你帮我守着她们,我去附近找找水?”早昔将伏羲琴放在树根边,比划道。
“不行,我要回去了。”九曜看看天色,有些犹豫的徘徊着,“我受主人之托来找你,看你是否安好。如今你们没事了,我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你主人是谁?”闻言,初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