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国有幸,上古圣音出世,降临在我三音城,实属于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各位远道而来,不论高低贵贱,都是我古国的客人,接待不周,还请见谅。”
他燃着了一柱香,朝三音城上空抛去,融进三音城的音幕。香即刻燃尽,青烟晕开,音幕瞬间消融,散发出幽香的味道。
“‘乃容’圣音投影于此,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玄气,待到葫芦饱满,虚影化实,光辉照耀四方,就是葫芦口开启之时。
“天降祥瑞,能者得之。届时,古国将邀请九州豪杰共入匏腹,一睹圣音!”
顿时人群鼎沸,争先涌入临汉门。
临汉门北临汉水,汉水浩浩荡荡,一泻万里,流经三音城时急转直下,向南跌宕奔去。
水边的一个江渚上,天音恭敬地立在古皇面前。
“吾皇,这次……”
古皇抬手:“我已经知道了,石国前来追回九龙箫,第一次动用搜灵鼓,第二次派出夔官,可见对此的重视。”
“但据我跟夔官的交手来看,九龙箫并不在他手中。”
“这样说来,难道是被外人夺取了?”古皇笑着看向天音,嘴角微扬。
“天音无能,望吾皇恕罪。”
天音跪下,衣带被风拂过,轻轻颤抖。
“不不,如果没有你,当然,还有夔官,‘乃容’也许再过千年也不会出世,你此次立了大功,待我古国收取圣音,自然有赏。”
“天音谢过吾皇,”他站起来说,“只是九龙箫不知被何人夺取……”
“无妨,”古皇笑了笑,“‘凤韶’失踪,要是仅凭他石国仿造的九龙箫就能找回来,那还算什么圣音。”
“吾皇的意思是……”
“‘凤韶’作为圣音,以前在石国手里,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像宝贝供着?哪里会那么容易丢失。
“除非……”
“除非被人夺取?”
古皇笑着点头。
“那,九州之中,谁有能力从石国手中夺走圣音……莫非是,”天音难以置信地抬头,说,“圣音殿?”
古皇望着莽莽江水,说:“赤子之心出世,圣音殿重现,这是流传了万年的古训,又是一个轮回。”
天音抑住心中的震惊,说:“那,九州岂不是要大乱?”
“每当赤子之心出世,圣音殿便要不惜一切代价消灭他,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属下不知。”
“十一徽琴圣,又称为人徽,像你,在九州已经是最高等级乐师的存在,而传说每个赤子之心,只要不中途夭折,都能达到十三徽,也就是天徽。
“传说中的天徽,十三徽点亮,与天同辉。天徽与地徽的差距,就像十一徽与一徽琴师的差距。
“即使圣音殿强者如云,面对天徽,也只能俯首称臣。而据说最初的圣音殿主,就是赤子之心。”
古皇转身,继续说:“面对后起之秀,圣音殿要么杀之,要么选择收服,而后者,在九州历史上从未成功过。
“一山不容虎,一个九州,也容不下两个天徽。”
天音问道:“可如果同样是天徽的圣音殿主,为什么要害怕后起的赤子之心?”
“永远不要小瞧你的敌人,”古皇正色说,“何况,赤子之心,也分高低,传说中最高等的,被称为旷古绝心。”
“旷古绝心?”
“旷古绝心在古国的记载中,从未出现过。
“但每个赤子之心,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不是那么容易被消灭的。九州的上一个天徽已死千年,九州也分裂千年;而每当天徽出现,也就是九州再次统一的时候。”
“那我们……”
“天音,你愿意看到一个一统的九州么?”
“这个……我相信我古国终将一统天下。”
“呵呵,圣音殿可不这样想。”
古国笑着摇了摇头,说:“圣音殿之所以从石国手中夺走‘凤韶’就是不想看到石国过于强大。
“上古八大圣音中,除了埙‘魂听’和琴‘九霄环佩’从未出世过,其他六音,箫和鼓原来在石国,钟在我古国,柷在云桑,磬在圣音殿,至于匏,如今又现世了。
“这次圣音出世,就是乱世的前兆。谁夺取了‘乃容’,就能在未来的大乱中获得先机……甚至,统一九州!”
天音略带担忧地说:“吾皇,我们如何与圣音殿抗衡,毕竟连石国的圣音都……”
古皇眼神变得锋利,说:“圣音殿,也不过是一群厉害点儿的乐师罢了,况且‘凤韶’究竟是否被圣音殿夺取,还尚未可知,只要他培养不出天徽,就凭我们手中的金音,其奈公何!”
“那九龙箫还追不追了?”
“九龙箫石国固然看重,但石皇更乎的是他那出逃到我古国的女儿,只要找到石皇心爱的公主,石国,呵呵…………”
“那属下定会将石国公主带到吾皇面前——”
“不,”古皇吹了个口哨,八匹龙马拉车而来,他临走前说,“天音,你此次奔波劳累,明日回帝都修养镇守,让地音和人音到三音城足矣,待我得取圣音,古国兴复,指日可待!”
说完话后,古皇上车入城,天音站在汉水之泮,嘴角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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