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芜白他一眼,“还要不要听啊?”
“听听听,当然听,你快讲!”
方芜:“切,不讲了,好不容易酝酿出来忧伤气氛全被你搞没了。”
陆离怪叫,“什么叫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你看看你那张冰山脸,是个人都会很忧伤好不好?”
方芜二话不说,直接付诸武力,袖中手术刀闪电般甩出来,硬生生扎进大理石吧台中。
酒吧灯光零星,一束冷光照在闪闪发亮的手术刀上,寒光刺骨,方芜如同玉雕般冰冷俊美的脸在寒光下勾起一个笑容,“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陆离刷地后撤三尺,手中握着高脚杯,叫嚣,“你不要过来,我有人质!”
方芜和蔼道,“我不过去,我只是想问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陆离抱着高脚杯痛哭流涕,“可怜的杯儿,你娘被奸人迷惑,要对你爹我实行惨无人道的家庭暴力,儿啊,爹没用,不能照顾你了,想当年爹爹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还想为你娶妻生一打小杯子,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如今你我就要人鬼殊途情未了,人间正道是沧桑……”
方芜倚在吧台上,手指灵巧地转动着手术刀,“嚎,接着嚎。”
陆离丢掉杯子刷地冲过去,拉住方芜的裤脚,“他娘,我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生下来……”
方芜终于斯文用尽,抬手甩去,手术刀擦着陆离耳尖飞过,惊起角落一群狗男女。
陆离老实了。
趴在吧台上,“方芜,你跟那人告白了么?”
“怎么敢?”方芜又要一杯酒,“当时是什么时代,被他知道我是同性恋肯定连朋友都没的做。”
陆离有些懵懂,“后来呢?他现在怎么样?”
“跳蚤似的活跃在生物学第一线,”方芜苦笑,“可惜他一直不知道我喜欢他,十多年了。”
切,没劲。
陆离趴在吧台上一脸死人相,“时间过得好快,最近有床伴反映我眼角长了鱼尾纹,呜~~真是岁月不饶人。”
方芜鄙夷,“不要怪我没提醒你,滥/交容易得艾滋。”
“放心,我有用套,”陆离幽怨地看他一眼,“咱妈会呕死的,亲子、养子都是gay。”
“难道你敢歧视gay?”
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陆离立马脊背一僵,假笑着回头,“虞大人……”
庄虞穿一件凌乱的火红色旗袍装,领扣大开,露出白腻的脖颈上星星点点的吻痕,胡乱抓下假发,挑起一双大得惊人的眼睛,“陆离,上次调戏我的员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吧?”
陆离哭丧,“冤枉啊冤枉,明明是他大惊小怪,为什么要说我调戏他?摸一下屁股而已……”
方芜惊了一下,“庄虞,你这什么打扮?”
“变装游戏,”将假发扔到吧台上,庄虞一屁股坐在陆离腿上。
“操,你发什么骚?”陆离尖叫,“死庄虞你再瘦也是男人好吧,一百二十几斤要压死人啊!”
庄虞横眼,嗤笑,“天天那么多男人都压不死你了,区区一个我就压死了?”说着一脸烦躁地按摩腰部,“凳子太硬了,硌得疼,你腿借我坐坐!”
陆离上下打量着一身凌/辱痕迹的庄虞,吞口口水,“我说……你这是打哪儿来?”
“吴长治的床上。”
那个生活荒糜的政府要员?
方芜皱眉,“听说吴夫人可是个母老虎,庄虞你……”
“和他上床的人多了去了,”陆离撇嘴,“不过庄虞你最好离他远点,这样的败类迟早被双规,走得太近到时被牵连就麻烦了。”
庄虞挥手,“怕个毛,吴长治倒了还有孙xx、张xx、马xx……一个个都犯贱争着抢着想罩我,我怕什么!”
方芜刚要说话突然被陆离一脸兴奋地打断,“哇哇哇,快看!”
黑线,“看什么?”
“那个新来的小保安啊,看他的小脸,哈,还有酒窝……”
庄虞意味深长看他一眼,“改口味了?上回不是还叫嚣着喜欢高大帅气型?怎么两天不到就改可爱型了?”
陆离奇怪地看着他,“怎么可能长久地喜欢同一种类型?吃肉吃多了还要就点菜呢。”
“我看是怕了吧。”
“你什么意思啊。”
庄虞啜着杯中的酒,笑得促狭,“听说有人被自己的学生追求了……”
陆离挂下脸色,“哪个大嘴巴说的?”
“听说……是个非常英俊的小男生,”庄虞上下打量着陆离,“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考虑个毛!”陆离炸毛,“老子坚决不吃窝边草!”
庄虞顺毛,“反正你是上完床就提裤子走人型的,吃吃窝边草怎么了?以后还可以做对和谐的炮/友……”
“呀,虞美人你真是太毒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木有节操……”
庄虞斜眼,“不知道是哪个有节操的贱人,吃了我店里员工不付帐?”
陆离一本正经,“什么叫吃了你店里员工?明明是他吃我,本教授向来以人为本甘居人下,在xìng_ài事业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此高风亮节尔等凡夫俗子不理解便罢,还要扣上这样恶劣的大盖帽,请问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