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朝会最终随着王、范二人和赵匡胤的妥协而结束,至于柴宗训,没人在乎他,连他自己也有意将自己遗忘。
然而!经此一事之后,王溥和范质也认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便是他们太高估他们所为辅政大臣的身份了。他们手中没有兵马,没有一支值得信任的武装力量,就是赵光义这样在他们看来不入流的角色,竟然也能将他们逼入走投无路的境地。这对于王溥和范质来说,绝对不能容忍。
王溥和范质思前想后,终于想起小符后的娘家,也是柴荣的岳丈符彦卿手中拥有着一支不俗的力量。
而且符彦卿乃是身经百战,加上他是柴宗训的外公,有着这么一层关系,在王溥和范质看来,绝对应该信得过。话又说回来,现在王溥和范质也是无计可施了,不论成功的可能性大不大,他们都只有冒险一试了。
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们都只有努力向前,如果他们想站在努力的巅峰,不想活在赵匡胤的阴影之下。然而如今唯一的问题,便是他们如何和符彦卿搭上线,他们以前和符彦卿并没有太多交集。
王溥和范质自然而然的都想到了小符后,小符后对于柴宗训的疼爱,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王溥和范质于是有了主意。
王溥和范质二人当晚求见小符后,直言有要事相商,更是危言耸听的说道此事关及大周江山社稷。小符后自然不能不见,见到小符后后,王溥和范质将日间所受的委屈,全部加诸到柴宗训身上。
说什么“主忧臣死”,他二人虽然奋力相争,奈何抵不过赵匡胤和赵光义这对兄弟俩权高位重和嚣张跋扈。
隐约间也是提及了赵匡胤大权在握,已然无人能制。确如柴荣所料一般,听到柴宗训受了委屈,虽然有柴荣的交待,可是小符后还是有些犹豫了起来。所以!再送走王溥和范质二人之后,他又将柴宗训从“御书房”中生生给请到了自己的住处。
柴宗训来的路上,向宣懿旨的人打听了先才王溥和范质来过了,心中已是隐隐料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也胸有成竹。
见得柴宗训来到,小符后先叫下人上了杯茶,随着屏退了左右。小符后并没有直接相问有关的问题,而是寒暄道:“宗训!今天第一天上早朝,应该累坏了吧?”说话的同时,为柴宗拧了拧毛巾,然后递柴宗训,“喝一杯茶,再洗一把脸,好生的去去乏,当初你父皇登基的时候应该也和你差不多。”
柴宗训想将不到,自柴荣去后,小符居然也沉稳了不少,并没有马上问日间朝堂发生之事,倒也算了不起了。
“有什么累的?”柴宗训接过小符后递的毛巾,擦了擦脸,随后又递还给了小符后,“我也拿不上什么主意,基本上作主的都是王溥和范质两们老大人,两位老大人老城谋国,想来比我稳重得多。”
柴宗训有意无意将话头往今日朝堂之事上引,果然!小符后这么一听,立刻便皱了起眉头,一脸的不悦之意。
“宗训!不论怎么说你都是如今的大周天子,有些事你该拿主意的还是要拿主意,若是凡事都让别人拿了主意,谁会还在意你这个天子的存在?”小符后忍不住批评了一句。
柴宗训自然明白小符后的意思,可是已有冯道为他谋划之路,他只能按部就班走下去,若是想实打实的在朝堂之上与赵匡胤争权,尤其是今日见识过赵匡胤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力之后,柴宗训更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
那怕他手中有“稚子营”在,依然是希望渺茫。
“只是今日之事有些棘手,事关禁军中‘铁甲兵’,二娘你也知道‘铁甲兵’乃是父皇以前身边的亲卫组成,事与父皇相关,孩儿自然不方便拿主意。”听柴宗训这么一说,小符后想也是这么一个理儿。
柴宗训乃是柴荣亲子,若是他出面为“铁甲兵”争取什么的话,的确有些拉偏架的嫌疑,更会让人置疑他这个皇上的公正。
“不过好在有赵检点为之拒理力争,最后‘铁甲兵’倒也实至名归,他们该得的功勋,该有名誉,一点儿都没有少。”小符后心中又是一动,想着事情怎么跟王、范二人说的有些不一样,柴宗训也在暗中观察,“这样一来,倒也不枉我和他们在‘瓦桥关’并肩作战一场,结果倒也是让人满意。”
柴宗训知道小符后对王溥和范质二人的话怀疑了起来,小符后凤眉微蹙,仿佛都不知道到底有谁可以信任了。
“你且把日间朝堂发生之事,细细跟我说来,最好半点儿都不要遗漏。”既然王溥和范质的话不值得尽信,小符后还是打算听柴宗训的。对于柴宗训,小符后自然不会有半点怀疑,她更相信柴宗训的不偏不倚。
柴宗训把朝间发生之事仔细的跟小符后说了,倒也没添油加醋,他也没有这样做的必要,小符后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待柴宗训完整的讲完整件事之后,小符后这才开口道:“方才王溥和范质二人来过了,他们说赵匡胤和赵光光兄弟俩仗着手中握着禁军权柄,一点都不将他们放在眼中,亦是险些直犯天颜。”
“好像说得有点儿过了。”柴宗训心中暗叹过一口,还不得帮赵匡胤说话,“对他们有所不敬倒也是有的,朝堂之上政见不合倒也属正常。”
“正常吗?”小符后反问将道:“不管怎么说,王溥和范质都是你父皇给你辅政大臣,这二人虽然说得有些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