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脑海里描绘出一个人的脸来。
“寒鸦。”
我喃喃自语道:“我心里藏的人是寒鸦。”
然后我睁开眼睛,干涩的眼角流下两道血泪,我问他:“你满意了吗?”
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
“先生,先生?”
轻微的摇晃,能感觉到很小心。
我的应激反应还是下意识的抬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耳边传来一声惊呼声。
然后我才彻底睁开眼睛,一个有着一双美眸的空姐被我捏住了喉咙,花容失色,显然被我吓坏了。
“咳咳。”我干咳着掩饰尴尬,不好意思的松开手,“没事吧,我刚刚做梦梦到在打架......所以......”
“额......没关系,先生,中国上海已经到了,您可以下飞机了。”空姐明显很无语,只是不好发作。
我理亏,所以也不计较人家的态度,灰溜溜的下机。
现在是清晨,天没亮,我站在诺大的机场竟然不知道去哪。
满脑子都还是那个梦境。
很虚假的梦。
寒鸦大概死也不会变成我梦中那样吧。
我笑了笑。
可惜醒的时候,我忘记了自己在梦里回答了什么,我好像说了一个人的人名,但是一醒来就忘记了,只有悲哀的情绪蔓延。
我心底到底是谁?
我忽然想到了白,寒鸦的弟弟。
白的全名叫寒白。
白是被我推下楼的,现在寒鸦又因为同样的原因受到重创。
兄弟两个,还真是......殊途同归。
一个清洁阿姨在打扫,看了看我衣着,问道:“小伙子,刚刚从飞机下来吧,是不是被遣送回国的?你身上的衣服穿得太少啦,来来,我这里正好有一件大衣,是我儿子的,你穿着啊,暖和暖和。”
和蔼慈祥的老人。
我来的匆忙,身上只穿着单衣,法国和上海的温差大概有十度左右(请不要考究,我随便写的)。
我心中一暖,拥抱住老人,笑道:“谢谢。”
这句谢谢,我说的真心实意。
然后我毫不犹豫的拿出刀,捅穿了这个老人的胸口。
温热的血液pēn_shè了我一脸,模样应该挺狰狞的,我冷漠的看着几乎与黎明的夜景融合在一起的人,抬起下巴,“你怎么没死。”
“你不应该杀了她。”
“说了不该说的话,就应该死。”
因为一般遣送回国的人,会直接送到警察局,怎么可能站在这里看风景。
我更好奇的是,他究竟是怎么追过来的。
在完全超出我预算的情况下。
“她的儿子三年前被遣送回这里,然后被警察忘在了机场,她儿子很老实,在机场呆了一整晚,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僵硬了。”
“与我何干。”我挑眉。
“她只是把你当成她儿子而已,你就要杀了她。”寒鸦的语气很疲惫,“沈墨,你变得越来越残忍了,草木皆兵,不分青红皂白。”
光线逐渐透亮。
我看见他坐在轮椅上,长长的头发少有的被扎在脑后,松松垮垮的贴着他的脸颊。
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周淮立在他的身后,手里举着个点滴。
“你怎么追过来的。”我问道。
“我从手术台上下来,坐专机追你。”寒鸦微微的露出个冷笑来。
有钱人。
真是难为之前他跟我挤在林夕小小的公寓里。
我抬脚就想走。
我不想看到寒鸦,不想看到倒在地上,穿着环卫工服装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