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一点多到京都后,他在机场给曾广同打了电话,他的打算是和曾广同见一面,他就直接去火车站买票回来,春节时候的火车票太难买,他怕多耽误一分钟都可能让他多错过一天。
结果他乘大巴到市中心的时候,陈震北和曾广同一起站在那里等他,原来柳海打电话的时候,陈震北正好过去给曾广同送些比较稀罕的年货,放下东西准备离开时,听到了柳海的电话。
陈震北告诉柳海,当天往原城的火车票不好买,他找了个熟人直接带柳海上晚上十点多一趟京都到魔都的车,已经和那趟车的列车长说好了,到了原城,列车长会请那里的工作人员把柳海送出站。
柳侠问:“你在火车上站了一晚上?”
柳海嚼巴着一块脆骨说:“怎么可能?震北哥什么时候办过那么不靠谱的事?列车员都有休息的地方,我睡列车长的铺。
我的返程机票是初十的,我最多能在家呆十天,震北哥说春节后车票更紧张,他找人给我买返程车票,说好了初七晚上的,他让我到时候只管去火车站卧铺候车厅门口,会有人在那儿等着我。”
猫儿说:“等你回去,让震北叔叔也给五叔买个卧铺呗,五叔回来的时候,皮鞋被踩得可脏了,他的票有座位,让给一个抱小孩儿的了,五叔站了一路回来,我一看就知道他累的慌。”
柳凌回来那天,柳侠在尚诚县,柳川和领导去开城办事了,柳凌留下给猫儿做了一天饭,等晚上柳川回来,他们一起住在柳侠这里,第二天吃过午饭柳川开车把他送到了望宁。
柳川略微想了一下问:“猫儿,你长的什么眼呐?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五叔特别累的慌呢?”
猫儿十分嘚瑟地说:“你回来的时候五叔都歇了大半天了,你当然看不出来,我就能看出来,虽然五叔看着可高兴,我还是知道五叔就是可累的慌。”
柳海说:“我听震北哥说了,十五那天他去军部开会,回来的时候五哥已经走了,震北哥给了我个电话号和呼机号,说五哥哪天回去,提前两天给这个人说,让他给五哥买票,震北哥已经跟这个人交待过了。”
猫儿说:“五叔肯定不会跟人家说,我那天就问他,震北叔叔每年都给他买卧铺,今年五叔怎么不找他。
五叔说,中国这么多人,坐卧铺的才有几个?他一个男的没那么娇气,京都到原城不到十个小时,一会儿就到家了,不能每回都麻烦震北叔叔。”
柳川点头:“小凌说的对,朋友再好也有个底限,何况买车票的事震北也是找别人,因为自己一点事老让朋友去求人,时间长了再好的朋友也会烦的,就算那人是震北他爸身边的工作人员也一样。”
柳海说:“五哥跟震北哥不是这样啊,我在京都时候就知道,每次车票都是震北哥自己做主买的,五哥还嫌卧铺贵呢,只不过是震北哥已经买好了,五哥觉得如果他不坐,反倒让震北哥没面子,好像他不稀罕人家帮忙似的。
每回给完震北哥钱,五哥都得心疼好一阵子。
大前年我们俩回来的时候,又是震北哥自己提前把票买好了,五哥跟震北哥说,咱几个以前上学,每天路上来回加起来都得六七个小时,那还得上坡下坡不停地跑呢,火车上站几个小时对我们俩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叫震北哥以后别再让人给我们买票了。
结果震北哥说,‘小凌,你别再说了,再说,下回我就给你买软卧了’,五哥哭笑不得,真的不敢再说了。
五哥知道震北哥的性子,也知道震北哥是真对他好,五哥一点不在意随便说说的事,让震北哥一听就成了大事,他觉得五哥以前遭罪太多,以后一点罪都不应该再受了,所以只要能让五哥少受点罪,震北哥觉得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柳川说:“孩儿,朋友对自己好,那是人家做朋友的心意,可咱不能仗着人家的情意,就觉得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咱们得做好自己该做的,能不麻烦别人的时候,尽量不去麻烦。”
柳海点点头:“我知道哥,我在巴黎,就去过翁先生家两次,一次就是我刚去没多少天,曾大伯去欧洲做学术交流那次,翁先生和那里一些华人富商请曾大伯他们去作画,曾大伯带着我去的;一次是我听说翁先生病了,买了礼物过去看他,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翁先生那人也挺好的,他给了我他家里的电话号,说有困难我可以随时找他,我除了过一段时间给他打个电话问候,从来没跟人家提过任何要求。
我知道人家只是看曾大伯的面子关照我,咱不能去麻烦人家什么。”
柳川收了碗筷站起来:“不错孩儿,你能知道这些我就放心了。小海,幺儿,千鹤山被雪封了,咱们那里的公交停运,待会儿我们邱队送咱们走,我得去局里换辆车,咱们就是绕三道河走这辆车也不行,你们把东西都收拾好,门窗都关好插销插上,在家等我,咱们得赶紧走,要不天黑前过不去上窑。”
柳川出去了,柳侠他们开始检查房子,收拾回家的东西。
柳侠和猫儿平常把家保持得很干净,猫儿离开家去尚诚县找柳侠的前一晚上又把家打扫了一遍,所以现在就今天中午做饭的锅和几个碗筷需要收拾,其他没什么活儿要做。
柳侠和猫儿不让柳海动手,他们两个人很快就洗刷完了,然后开始装回家时候带的东西。
柳海回来,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