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忠孝在病床上翻来覆去说的一句话是:“老天注定我这辈子该倒霉,我从来不好赶会,就去了那一回,就去了那一回……”
刘冬菊跟傻了一样,看着天花板也是只有一句话:“他从来没碰过我,俩孩儿都是我跟别人哩野种,呵呵,他从来没碰过我,俩孩儿都是我跟别人哩野种……”
柳川说:“刘冬菊想用对二哥的责难,表示自己的清白,以讨好、逼迫韩忠孝;用守身如玉来表达她对自己和韩忠孝之间爱情的忠贞。
她却不知道,韩忠孝一直都在想尽办法摆脱她,她这边越折腾的厉害,韩忠孝对她越是恐惧,向一个对自己已经毫无感情的人展示自己的绝境以逼迫他拯救自己,真不知道该说她是太天真,还是该说她自我感觉实在太好了。
至于她所守候的纯洁如水的爱情,在她答应韩忠孝娶杨巧丽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一桶发馊的泔水,经过这些年的发酵,已经臭不可闻,也只有她自己觉得她是对爱情忠贞不渝吧!
又过了一个月后,柳茂和刘冬菊在望宁民政所领了离婚证,刘冬菊签名时用的是左手。
她回来后只和柳茂说了一句话:“我回来跟你离婚咧,走吧。”没有问娜娜一句,也没有说柳登科在什么地方,看着民政所的办事员把章盖好,她拿了那个写了自己名字的离婚证,转身就走了。
元旦后,柳侠在尚诚县土地局的一间办公室正给沙盘涂色时,接到了柳川一个传呼:刘冬菊昨天结婚了,对方是原西的养猪专业户。
第150章 柳海回来了
工商银行营业部,柳侠悠闲地在排椅上坐着,右腿随意地架在左膝盖上,吹着几乎无声的口哨,满眼含笑地看着坐在柜台前熟练地填写单据的小家伙。
猫儿填好了最后一张单据,仔细检查了一遍,和另外两张一起推给营业员,然后从挂在胸里往外掏钱,一摞、两摞、三摞……
“这张单子上的钱先取出来,加上这六千,存五年;这两万五,存一年。”
柳侠看着小家伙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看着营业员收钱、盖章,然后拿过来认真签字的样子,心高兴得都要忽忽悠悠飘起来了。
不过,看臭小猫那脸,过了年回来,短时间内一定不能再接沙盘了,要不小家伙真要生气了。
唉,臭小猫怎么这么快就长大了呢,居然都会板着脸装大人训我了,嗯?训我?训小叔?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这种风气坚决不能放纵,必须得适当修理这个臭小猫一下,让他知道长幼有序师道尊严,让他知道小叔是用来爱戴的,不是用来数落的,不过——,怎么修理呢……
“小叔,好了,咱们走吧。”猫儿伸手提起柳侠旁边的一袋子排骨和菜。
柳侠提起一袋子轻飘飘却花红柳绿的东西,一只胳膊揽着猫儿的肩膀,走出银行,他的口哨终于吹出了声:《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
身边的世界冰天雪地寒风凛冽,悠扬的口哨却带着春日阳光的味道。
猫儿把左手放在柳侠羽绒服的口袋里,感觉到自己的步调和柳侠不太一致,他稍微赶了一下就调整了过来,然后和着柳侠的节奏也吹响了口哨,动人的旋律一路伴随两人回到家。
已经和柳川说好了中午十二点之前一定要动身走,现在已经快九点了,两个人不敢耽误,高速度先把排骨和胡萝卜洗了炖上,然后柳侠去洗衣服,猫儿洗菜蒸米。
猫儿做完的比较快,排骨还要多炖一会儿,他过来帮柳侠洗衣服,洗衣机把裤子搅得都缠一块了,两个人挨着给拉扯开。
猫儿拉拽着衣服对柳侠说:“再跟你说一遍,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要是再这么要钱不要命,我就回家告诉大爷爷,让他拿鞋底儿打你的屁股。”
柳侠笑:“鞋底儿是你奶奶的专利,大爷爷都是用树枝抽或直接大脚踹,你想让小叔挨哪个?”
猫儿给气得真没辙了,停了手里的活儿对着柳侠瞪了几秒钟,突然扔了手里的衣服扑上去,跳起来搂着柳侠的脖子,腿环在他腰上,凶神恶煞地呲着牙趴在柳侠脸上:“额额额额——,咬你,你都这么大了还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爱惜,我教了你这么多天你还是不打算改,额额额,使劲咬你。”
他在柳侠右脸颊上留下一圈浅浅的牙印,然后几乎就鼻子顶着鼻子的,挑衅地看着柳侠。
柳侠眨着眼和他对峙了几秒钟,然后笑嘻嘻地把左脸颊转过来:“给,接着咬,有本事咬掉一块。”
“啊哈~,小叔啊,你怎么学得这么气人啊——,你怎么变成癞皮狗了呢,我不让你再干那个嘛——”猫儿给气得彻底没脾气了,用自己的脸在柳侠脸上又蹭又揉,想发狠又舍不得。
柳侠大获全胜,心情非常好,所以很大度地拍拍小家伙的屁股:“好了大乖猫,再蹭小叔的脸就得蜕层皮了,下次再有沙盘,如果是在春秋天的时候小叔就接,夏天或冬天小叔不接,行了吧?”
猫儿不太相信,柳侠最近的诚信度在他这里直线下跌:“如果下次你再敢在现在这样的季节接沙盘,我就旷课,逃学,不上学,跟着你去看着你。”
柳侠用额头碰了他的额头一下:“成交。”
前些天柳侠带着一个小队在尚诚县连续做了两个工程,一个是水库扩容测量,一个是公路改扩建,后面这个还没结束的时候,甲方尚诚县公路局直接又给他们追加了另一条新开的公路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