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广场上,村民陆陆续续地来了。僵尸们被整整齐齐地排在一起。有个别全程都没参与的村民,看着广场的人和“人”,一脸懵逼。赵秋天就是其中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最贪睡的时候。当时闹得跟炸雷一样,可赵秋天呢,就是雷打不动的人。还是吴长生挨家挨户地敲门,才把他从被窝里拽出来的。
赵秋天问大家,“这是咋回事?”
没人理他。郑家发生的事,把大家的胆都快吓破了,以前只看电影里面有僵尸,还觉得没啥,那是假的。真当亲眼看见了,就问谁能不怕呢?现在,只有那对父子能抓僵尸,大家都围着李信道,求一个平安。
赵秋天不甘心,又往前走了几步,窜到韩发财边上,“村长,这大半夜的,把大家叫起来有啥事啊?”
韩发财哪里还有心思搭理他!一连两晚上,死了十一个人,加上去郑家的两只僵尸,统共有十三只僵尸。这些个僵尸要是跳起来,全村的人都得跟着一起跳。老村长老泪纵横,他还差两年才到六十岁啊,离退休还早得很咧,他可不想死!他围着李信道,只求高人给一条生路啊!
赵秋天拍拍韩发财的肩膀,后者像是挥苍蝇一样摆摆手。转而继续谄媚地对那个外来人说话。
嘿,大家这是中的什么邪?
他看着旗杆下站的十几个人,笔直地站成两排,脸上都贴着什么纸。半夜不睡觉,出来假扮僵尸?还有,里面还混着几个人,根本就是梨花村的人。怎么梨花村的人也跑这来了?
其中有一个是赵秋天的熟人,两人经常约着去镇上游戏厅打拳皇的。他拍拍那人,“陈二娃,你咋在这儿?”
陈二娃怎么可能会理他。
“嚯哟,陈二娃,才几天没约你打游戏,就不理我了嗦?”赵秋天在他胸口锤了锤,“耶!陈二娃你胸肌练得可以哦!硬邦邦的!”
陈二娃作为一只被贴了定身符的僵尸,是怎么样都不会动的。
赵秋天心想,这大晚上的,是见鬼了嗦?一个二个的,全部都不理人喃。
他扯下陈二娃脑门上的符纸,“你这个贴得是啥子哦?怪眉怪眼的……”
赵秋天话还没说完,就被命运扼住了喉咙。他一看,扼住他的不是命运,是陈二娃!陈二娃掐着他的脖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提起来,然后慢慢拉进……
这一刻,赵秋天想了很多。他最在意的,还是陈二娃是咋个锻炼的,能从白斩鸡变成大力士?
陈二娃张开嘴,一股腐肉气息就从他嘴里散出来,比吃了八百斤韭菜还臭。赵秋天抵着他硬邦邦的胸膛,死命往后挣扎。
常言道,胳膊拧不过大腿,鸡蛋撞不过石头。这是力量的悬殊。赵秋天是怎么挣扎也逃不出陈二娃的魔掌的。
眼看着陈二娃的利牙就要咬断自己的脖子了,赵秋天想呼救,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而这时以村长为首,还有其他的村民,都围着那个人外来人,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问什么。
赵秋天自己,是要断气了……
“定!”
一声咒语,一张符咒。陈二娃就不动了。
赵秋天摔在地上,暗想,我的天呐,这么神奇么?他看着陈二娃脑门上的符咒,好奇心作祟,又想去揭符咒。
他的手还没碰到符咒,李存道就说,“你想死的话,就揭吧。”
赵秋天想起刚才的痛苦,悻悻地收回手。他看着刚才的救命恩人,救他的人看样子和他差不多大,但比他高,估计有一米八几。穿了粗布衣裳和暗黄短袍,脸上白白净净的,但想起这个人刚才救了自己,又觉着他的脸是清秀,却有种说不出的威严。
赵秋天脸上立刻挂了笑,立刻冲上去跟他握手,“大师!谢谢大师的救命之恩!”
李存道看看他,默默地抽回手。
“大师,陈二娃他们是咋了?”赵秋天不懂就问。
“被僵尸咬死,变僵尸了。”李存道知无不言。
“僵……僵……僵尸?”赵秋天嘴里像是包着冰块,说话直打哆嗦。
李信道的声音越过层层人墙,“存道,把僵尸烧了。”
“好,”李存道答应着。然后掏出十几张火符,掐了个手决,“站远点。”
赵秋天用了七秒,才反应过来存道道长说的是自己,他飞快地往后退。
李存道念咒,“火!”再将火符抛在空中。
赵秋天都傻眼了,每一张符都准确地落在每一只僵尸身上,随即僵尸们便烧了起来。他看得清楚,存道道长并没有点火啊,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存道道长,比游戏里的虚拟人物,还牛比!
众村民看着不断窜高的火焰,对两位道长是心服口服。得亏只是绑了道长一晚上,让他们淋了一天雨而已。这要是真的把人揍了,再交给派/出/所,今晚谁要救他们呢?
吴长生心里直嘀咕,怎么没人再提报/警的事了?他环顾四周,在人群中发现了大傻子,这傻子怎么自己回来了?看样子压根儿就没去镇上吧!傻子就是傻子!
不过也好,民/警要是真来了,他们怎么说?说僵尸杀人,那一村子的人,非得全部被关进精神病院不可!
赵秋天立马做了决定,他挡在李存道面前,拦住了道长的去路。李存道刚要问他做什么的时候,只见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长,我想学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