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孝民到第二行动大队的时候,姜曙东已经被冈田新大郎带到梅机关。胡孝民先去了吴震明的办公室,他的工作,需要吴震明支持。
吴震明看到胡孝民,心情显得非常好,左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手背的伤疤到自己身后,才盯着夏宗江问:“知道姜曙东被带到梅机关了吗?”
夏宗江感受到了胡孝民的压力,退后两步说道:“知道,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胡孝民讥讽道:“你天天跟他在一起,难道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还是早就发现了,故意不报告,甚至已经被拉下水?”
夏宗江指着胡孝民骂道:“胡孝民,你不要血口喷人!”
胡孝民冷哼道:“放肆!”
夏宗江气愤地说:“你没什么本事,在特工总部溜须拍马,也没人说你。但要是想在我头上乱扣帽子,告诉你,休想!”
在他看来,胡孝民这是典型的小人作风。看到姜曙东被调查,马上跑过来落井下石。
胡孝民手一挥,板本一郎带着人走到夏宗江身边,一左一右扣着他:“看来你是不想好好说话了。”
夏宗江说道:“我要见赵主任。”
胡孝民淡淡地说:“你把问题交待清楚了,自然能见到赵部长。”
夏宗江被带走了,还是被押走的,当着第二行动大队的所有人。
与第二行动大队同时驻在康家桥62号的第六行动大队,也看到了这一幕。
夏宗江走到车边上时,对胡孝民冷笑着说:“胡孝民,你会后悔的,到时怎么把我带走的,再怎么把我送回来。”
胡孝民淡淡地说:“真是鸭子都煮熟了,嘴还挺硬。”
夏宗江被带走,再与他计较也没必要。到了审讯室,夏宗江就是块泥巴,自己想怎么捏,就能怎么捏。
夏宗江原本以为,带回特工总部,也应该是关个禁闭什么的。哪想到,直接被送到了审讯室,还被绑在十字架上,这是要准备对自己用刑啊。
夏宗江想挣扎,可面对两个审讯室内的彪形大汉,他又怎么挣扎得脱呢,此时他脸上再也没有那种干笑,眼中开始露出恐惧:“我现在还是第二行动大队的情报科长,你不能对我用刑。”
胡孝民拿起墙壁上的牛皮鞭,走到夏宗江面前:“我问,你答,如果废话,就是一鞭子,要是不开口,那就是一顿鞭子。这里的刑具,想必你都知道,如果嘴硬,都可以见识一次。”
夏宗江望着越来越近的胡孝民,越来越惊恐:“我要见黄处长。”
“嗒啪!”
胡孝民挥舞着手里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夏宗江脸上,这一鞭子,胡孝民用尽了全力,夏宗江脸上马上出现一条血槽。表面的皮肤,突然破裂,皮下的肉突然露了出来。而皮下的神经最为敏感,这一鞭子让夏宗江整个人都是嗡嗡的。
脸上剧烈的疼痛,让夏宗江迅速清醒过来,他现在是阶下囚,如果死在这里,绝对没人会怜悯他。
“嗒啪!嗒啪!”
胡孝民可没给夏宗江开口的机会,他本就没想问什么口供,纯粹是借着姜曙东的案子,教训一下夏宗江罢了。他脸上出现这么多血痕,就算伤口好了,也会留下疤痕。这样的人,已经不可能再做特工,更加不可能当情报科长。
胡孝民一边用力地抽着夏宗江,一边骂道:“我让你看看,除了溜须拍马外,还能不能干点别的事。”
夏宗江突然醒悟,胡孝民这是借机报复呢,他马上喊道:“胡处长,误会,有什么话你问就是。”
他现在很后悔,自己在九风茶楼,为何要讥讽胡孝民呢?他能落水为奸,骨头本就是软的。一顿鞭子下来,之前那点所谓的傲气,早就荡然无存。
胡孝民收起鞭子,这其实也是个体力活,他掏出口袋的烟,点了一根后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姜曙东是军统的?”
夏宗江说道:“我不知道他是军统。”
这次胡孝民抽在夏宗江身上,声音很清脆,可夏宗江却痛得大叫起来:“妈呀。”
夏宗江原本以为,自己当了汉奸,在第二行动大队干着情报科长,不会再有受刑的机会。哪想到,不仅要受刑,还受得很冤枉。
如果他还在为重庆做事,那没说的,该打该杀,任特工总部处置。天地良心,他与重庆方面早就决裂了,怎么可能为他们做事呢?每一鞭子下来,他都在懊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跟重庆干。
“说不说?”
胡孝民把烟丢到一旁,继续抽着鞭子,这次他没有停,鞭鞭带着血花,恨不得把夏宗江往死里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