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觉得一股杀气慢慢逼近,后颈的汗毛不自在地竖了起来。
跟他聊天的女生猝然阖上了涂满唇彩显得晶莹丰润的嘴唇,疑惑地看向他背后,邱乐下意识飞快地转过身。
还没等他看清眼前人是谁,就被一道黑影笼罩,身上一沉,脖子上突如其来地收紧,仿佛被钢索紧紧缠住,有类似骨头一样的东西硌着他的下颌骨,疼得他两眼发黑。他手脚并用,拼命去扒扼住自己咽喉的东西,混乱的大脑惊讶地发现那是一只有温度有皮肉的手。
居然有人敢用手掐着他的脖子!
后座的女生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既不像被吓到也不像慌乱失措,更像是呼朋引伴想引起教室里其他人的注意,让大家一起来看看热闹。
她的目的达到了,教室里猛地安静下来,所有或冷漠或猎奇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那两个人身上。
徐承渡曲着一条腿,狠狠地压在邱乐的两条大腿上,把他禁锢在狭窄的座位间,令他动弹不得。一只手看似轻松地掐着邱乐的脖颈,但是从小臂和手腕上凸起的青筋以及邱乐拼命挣扎的惨状来看,力道绝对不小。
再加上那双凌厉的眼睛里射出的冰冷视线,像是从结了千年寒冰的湖里撩上来的,胆子稍微小一点的女生下意识就被冻的一哆嗦。
“邱乐?”徐承渡凑近那张憋成猪肝色的脸,一手按在他肩膀上,把人往下按压,掐在他脖子上的那只手却在一点点往上提,“知道我是谁吗?”
一压一提,几乎能听到骨头被掰扯拉伸的声音。
邱乐用他短短的指甲死命抠着脖子上那条手臂,想为自己争取一点呼吸的空间,他竭力瞪大眼睛,瞪着眼前面目可憎的罗刹鬼,用气音吐出断断续续几个字:“徐……徐……徐承渡。”
手臂被指甲抠出道道血印,但依旧坚如磐石纹丝不动,徐承渡暗中加力,邱乐几乎开始翻起白眼,他听到对方低低的声音飘忽地响起。
“听着,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对我这个人有什么样的偏见或误会,或者说,我们真的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什么深刻的过节,但是……劳烦你就算厌恶我到食不下咽的程度也请忍着点,想做什么之前也悠着点,衡量清楚。因为,如果你一次搞不死我,死的那个就会是你。明白吗?”
徐承渡说这段话用了五秒钟,五秒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让邱乐领略在鬼门关前游荡一圈是什么体验,视线越来越模糊,脖子里的软骨像是要断了……大概已经断了?肺里剩余的空气少的只能支撑他思考他是不是快被这个疯子掐死了这种问题。
我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恐惧像是粗壮的藤蔓,慢慢从他颤抖的小腿往上缠绕。
有那么一瞬间,徐承渡的戾气达到一个巅峰值,在他手下抽搐的这个人两次三番挑衅他,甚至想弄残他一条腿,干脆弄死了事……
这个恐怖的想法甫一出现,他自己首先被吓了一跳,紧接着,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按在他手腕上。
“松开,够了。”清冽的嗓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徐承渡一回头,对上白格认真专注的眼睛,像是一汪冷彻入骨的幽潭,这次不光眼底没有笑意,连表面上始终挂着的标准微笑也没了。
如同被什么更可怕的东西威慑,他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