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少衍这人话不多,心里喜欢藏着事儿,是那种典型得人恩果千年记,化言辞为行动的模范例子。对李祁毓,他自是心存愧疚,虽曾是公子哥儿身份,也到底放的下身段小媳妇似的在李祁毓跟前伺候他这样那样。李祁毓面皮厚看得开,居然也丝毫不跟他客气,整日里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少衍我要吃饭、少衍我要喝茶、少衍我要穿衣、少衍我要……总之做什么都跟故意折腾他玩儿似的,苏少衍好脾气不跟他一般见识,却是将他吩咐的一件件都办的妥妥帖帖,将这段日子总结下来,就是李祁毓对苏少衍越看越顺眼,越看越中意。
等他恢复的差不多,答应教授他俩功夫的花冷琛也差不多该出现了。
说来那日沈殊白实在将事情处理的很圆滑,先是奉承的对二人一番溜须拍马,后是效王允送貂蝉承诺将一名相貌标致的清倌送给大世子,但实际上早已暗地里转手给了二世子,说是二世子一定要向自己讨了这人,如此以激起二人间的内部矛盾。非但如此,扶植落魄质子的计划也没能落下,除了暗中派人保护李祁毓,再就是让花冷琛暗中进白鹭宫中教授武艺。
连李祁毓看在眼里都不禁觉得,沈殊白这小子装孙子的本事真是一点不逊于自己啊。
沈殊白心里和晏氏兄弟卯着劲儿李祁毓是知道的,但李祁毓不知道的是,在沈殊白看见苏少衍被人脱的光溜溜趟在石板上的时候,心里其实想的是:好你两个qín_shòu,纯的跟小白兔一样的苏小衍那么多次我都没舍得下手,你俩倒好,直接霸王硬上弓了,哼,这可是你们逼我反的……
自古美人误河山,虽然那时的苏少衍还不到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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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冷琛其人除了长的俊,自然还有很多本事,不然作为燕次第一美人的李祁毓他老娘也不会看上他了。花冷琛师乘天山一脉,用江湖上盛传的说法就是,这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门派,究其缘由,总结一下有如下三条:
第一,天山派剑走轻灵一脉,招式简约不简单,更以一套名鹤雪剑法噪江湖。据说,在那鹤雪剑法中的第十三式在实战运用时,一般的围观群众只能看见一团晃的乱七八糟的白点,而有点武功底子的武夫则可以勉强看到剑法中白鹭的一边的翅膀,唯有第一流的高手才能看全那一对白鹭翅膀。至于最后剩下的能看到一整只白鹭的高手中的高手,几乎都在看见那只白鹭后死绝了,偶有幸存不死的,大概这辈子也不想再跟那只烂鸟搞通关系了。由此可见,一般能被尊称之为神龙的,实在都得是有一两点人无我有的能耐的。
第二,天山派建在群鸟难越的天山之上,试想一群如豺狼虎豹的年轻雄x_i,ng被终年困在一座孤山之上,每月最开心的事就是下山看看山外头的美丽姑娘,如此这般,轻功水平想不提高都困难的很。
第三,天山派弟子皆擅易容术,先不去管他平时爱用不爱用,总之一到他哪天不待见你要离开你了,随便换上一张假人皮,上演一出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爱你而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在你身边你压根没认出来,你也没办法奈他何不是?
综合这三点,就为天山派神龙见首不见尾提供了无限的可能。
可惜,虽说易容术是也花冷琛的拿手本事之一,但身为师父的花冷琛却怎的都不肯教给李祁毓。李祁毓表示很不服,可惜他再不服也没用,谁教他打也打不过花冷琛。
花冷琛道:“天生我材必有用,人各有长,阿毓你就认了吧。”
李祁毓牵起嘴角冷道:“阿毓也是你叫的?”
花冷琛笑笑:“小衍可以叫,你娘可以叫,为什么为师不可以?”
李祁毓道:“我还没认你作师父,你少在这自作多情。”
花冷琛继续笑:“不自作多情当年又怎能追到你娘?”
李祁毓撇撇嘴角:“当年你还用别什么方法追到我母妃的?”
花冷琛故作高深的顿了一会儿:“除了死缠烂打,欲擒故纵也是可以的。”
说罢李祁毓横扫他一眼,顿时产生了一种实在想一脚踹飞他的感觉,哦不,一脚踹死也是可以的。
于是李祁毓又道:“好吧师父,我敢问您一句一般人入天山派需得具备什么条件呢?”
花冷琛道:“第一、长的好看,第二、长的好看,第三……”
李祁毓打断他的话:“我知道,还是长的好看。”
花冷琛却是摇了摇头:“不不,这就是长的好看和还是长的好看的区别。”
李祁毓:“……”
花冷琛作为李祁毓和苏少衍的功夫方面的启蒙老师,说句掏心窝子的,还是很够意思的。苏少衍身体不是很好,故而花冷琛选择了相对容易并有益于他身体的轻功、鹤雪剑法基本式、易容术及岐黄之理,对李祁毓,花冷琛选择了更为实用的轻功和鹤雪剑法。一来,如此他们可以互补,二来,如果有天他们二人联合起来都打不过,那么一起逃跑,也是可以的。
李祁毓他们练功的地方在一个任谁都想不到的地方,当然这句话也可以理解成,除了花冷琛,任谁都想不到的地方。「宣·天守阁」高六层临近护城河,但这个高六层,其实指的是地面上的六层,并没有算地底下的那一层的酒窖。
王女鸢尾嗜酒更酿得一手好酒,这是当年白鹭宫里已是半公开的秘密,昭和君为使王女鸢尾没有一丝污点的嫁给北烨熙宁帝,这才在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