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寒冬过后,下塘郡明显觉出了暖意。
此番燕次和攘宋沈家的半公开会盟定在了这月的月底,也就是今天。李祁毓换过一身崭新的墨色长衫,又看了看身旁的苏少衍,这大半年过去,苏少衍明显长高了不少,虽说这x_i,ng子仍有些闷,不过到底比初来那阵要好的多,况且,x_i,ng子这东西也不能急这一时半刻的。李祁毓替他拿了件藕荷色的复纹长衫比量了下,道:“今天你就穿这个,我等你换好。”
苏少衍本就生的白,穿什么都是好看的,只不过李祁毓偏生喜欢他穿浅色,什么月牙白、浅天青、藕荷色、淡湖绿……只要他觉得是好看的,通通都让苏少衍试个遍,至于他自己,则从来不外乎黑色、深青、墨色之流。而他之所以从来都穿的这样老气横秋,主要也是觉得,一来这样会显得比较有威严,二来,被自己这样一衬,苏少衍就愈发显得小了。
倒是苏少衍对此居然也很配合,不过,这并不是说他软柿子好捏没主见,而是即便自己摆明了说不穿,但面对根本讲不通道理的李祁毓,每每到最后也只能乖乖妥协。
李祁毓这个人,有时实在是霸道得够可以。
因为会面的是贵客,所以这次地点选择的是在白鹭宫的大天守阁,此刻,所有燕次的皇亲国戚都聚集在此,为的都是一睹那位攘宋派出的少年盟友沈殊白一面。事实上,这年沈殊白也不过十六岁而已。所谓自古出名趁年少,多半说的就是像他这样的了,千里难挑一的好相貌,千里难挑一的好学识,千里难挑一的好背景,千里再难挑一的好人品,呃……最后这条,当我没说。总之,在大部分外人眼里,这个人,完美的像个假人就对了。
夜宴、夜宴,自然说的是夜晚的宴。宴席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一派的歌舞难生平,苏少衍表情淡淡的押下半口酒,不留神目光越过风姿妖娆的舞姬与对面那一桌上的晏氏兄弟照了面。燕次的国姓是晏,属于九代单传,严重生女不生儿太医院研究数年数载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的典型事例,很不幸的,这位九代单传的矜贵世子却在他老子驾崩之前先行一步归了西,而更惨烈的,这位世子居然打破了燕次一直以来的传统,一生养了两个儿子。不过他一生最不幸的地方不在于这里,在于他生的这两个好儿子居然一个对君位有想法的都没有。
所以说,有些东西,横竖都是命。
此次的筹备很充分,甚至还请来了名动下塘素不出教坊的大红牌:慕容菡萏。慕容姑娘一把好嗓子世人皆知,慕容姑娘一张堪比好嗓子的倾城容颜更令人心生遐想。
“都道是
近乡人远情荒谁记掌中温凉
满目橘绿橙黄谁踏花拾锦芳
点燃一道夜光点染一抹尘香
点数尽过往
是一杯一放旷执酒劝落斜阳
是一剑一疏狂 秉烛望老夜长
点燃月银满江 点破风烟眺望
你手微凉……”
据说,这曲「尘香」乃是燕次著名词人胥令辞所做,传闻中,胥令辞风姿俊伟,堪称一世之标,不过他x_i,ng格放浪狷狂,并不将功名利禄放在眼内。
苏少衍听的入神,虽未饮酒,也好似醉了在其中。一句「近乡人远情荒,谁记掌中温凉」无端引得人心绪纷繁,过往一幕幕如走马灯的在眼前放过,他垂目,悄然离开了自己的席位。这一切,李祁毓并未发觉。
出了大天守阁,左走,再绕经一列曲廊,便是莲池「且听风荷」。一碧月形瘦池环庭,夹岸十里荷香迢递,夜弄柳月曲曲,清波濯魄。
苏少衍掀开衣摆寻了个石凳坐下,他倚着栏杆仰头望着铅灰色的天空,蒙蒙的,虽落了些写意在里头,可自己却是诗情画意不起来,其实不论表面装得多坚强,柔软的内心深处,说到底也还是想起故乡了罢。
思乡的种子一旦发芽,纵无多时日,亦可撑开一片天地。
“哟,这不是常黏在祁毓身后的那小子吗?”身后传来一个轻佻的男音。
“对对,好像是叫……苏什么衍?仔细看,长的是挺不错嘛!”另一个男音和着。
苏少衍黛眉蹙着,看见不远处色眯眯看着自己的晏氏兄弟,虽表明了不愿搭理,还是多少揖了揖,“大世子、二世子。”
“以后别跟着祁毓了,换来跟我好不好?我保证,会对你好的,嘿……”二世子晏永旻走近挑起他下巴,不由赞道:“哥,他比你府上的几个可是水灵多了。”
“那我真得好好瞧瞧。”晏永航赶忙围过来扯住苏少衍的手臂又摸上他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口:“还真是滑唉。”
“你放开我!”苏少衍忙抽出手,眸子瞬间冷了个彻底:“我不是女人!”
“哥哥没说你的女人呀!”晏永航笑地得意,又胡乱掐一把他清瘦的腰,“你就从了哥哥吧,我们兄弟俩会好好招待你的。”言罢便开始撕扯他的外衫,苏少衍挣不过这俩个比他高出一个多头的成年男子,不得已在晏永旻靠过来时用力一巴掌的搧在了他脸上,晏永旻愣了半刻,大抵没想到他会反抗的这样彻底,y-in笑一声,自己这边将他反剪双手制住,晏永航那边就配合着把他的腰带塞入苏少衍的嘴中。
“敢打我弟弟,你胆儿不小嘛,不过,哥哥我就爱你这样的!嘿。”晏永航挑衅的用手背拍拍他的脸,“弹x_i,ng真好,今天碰上我们替你开/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