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涌动着黏腻不明的气息。
“哎呀,什么嫌弃不嫌弃的呀,小喻,这粥还合胃口吧?”宋应雪给席澍清盛了一小碗粥,端给他,然后走到喻熹身边,拉开椅子坐到他身旁。
“嗯嗯,合胃口的,特别好,很鲜。”粥底软糯,三文鱼的口感细嫩爽滑,口味不咸不淡,确实不错。
不过两三个小时,准备食材熬粥,而且还做了三份不同的粥,这宋姨果然是个能人。
宋应雪一笑,开始跟喻熹拉家常,“小喻是哪里人呀?”
而后喻熹就开始跟宋应雪很自然的聊起来了,席澍清食不语,只是静静地听着,既不打断,也不c-h-a话。
他吃得很少,且慢条斯理,气定神闲。
席澍清刚搁下勺子,一个电话就打进来了,他拿起手机起身。
正在交谈的两人噤声,席澍清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俩继续,自己转身离开了餐厅接起电话。
于是宋应雪和喻熹继续拉家常,当然,主要是聊喻熹自身的情况。
十来分钟后,席澍清下楼,他换了一整套更正式的西装,拎着一个商务风的牛皮公文包,拿着车钥匙,像是有急事,准备出门。
他快步走到餐厅,快速的交代,“我现在有点事,得出门一趟。喻熹,你晚上留在这,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跟宋姨讲。早点休息,不准乱跑。”
“噢噢,好。”席澍清的语速匆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喻熹只好放下勺子,乖巧的答道。
“嗯,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宋应雪起身送席澍清进了电梯。
席澍清一走,喻熹就没胃口了,他穿过客厅,透过落地窗看席澍清开着一辆s级的奔驰出了院门。
宋应雪看席澍清一走喻熹兴致缺缺,就主动开口跟他聊席澍清、席家和她自己。
原来宋应雪是江浙一带的人,她生于一个贫寒的茶农家,年幼丧母。
席氏夫妇有一次去江浙的小村落拜访一位隐居的老茶人时偶遇了她,席母看她机灵利索就把她带在了身边,并亲自教导栽培,一直待她有再造之恩。
宋应雪从此一直陪伴在席母身旁,这一晃就是几十年,她尽心服侍席母,竟也未曾婚嫁。
宋应雪可以说是看着席澍清长大,一直把他当亲生子看待。她见证了席家的起落兴衰,也算是席家的长辈之一。
席母多年前与世长辞,宋应雪因忧伤过度,差点一蹶不振。
席澍清不忍,于是把她带离了现位于东南亚的席家主宅,让她来南城跟着他一起生活。
宋应雪换了个生活环境,也明确了自己下一个要照顾的对象,就是她女主人的亲儿子,于是这些年她也慢慢地减轻了哀思,竭力照顾席澍清一个人。
真是一段令人唏嘘的人生际遇。
之后宋应雪带着喻熹参观了一下别墅内外,屋外倒比较寻常,后院只有一个游泳池。
屋内的第一层是客厅、餐厅、酒水吧台、厨房、健身房、一个小型的室内篮球场和宋应雪的卧室。
喻熹进了那个小篮球场就不愿意挪步了,没想到席澍清现在还玩篮球呢,他问宋应雪说席老师一个文质彬彬的人怎么会在家里搞一块篮球场地呢。
宋应雪凝神想了想,又轻摇了摇头,她说原来这个室内篮球场是个大茶仓,今年年初的时候席澍清突然决定把它改了,就装修成了现在的模样,她还说席澍清有时自己也会玩玩。
喻熹听了暗搓搓的兴奋,他心想篮球总可以算他本人的强项吧,以后一定要拉上席澍清一起打一场。
拾阶而上,二楼是席澍清的卧室、衣帽间、茶仓、茶室和一个小音影室。
第三层除了一间小卧室剩下的都是书房,整个三楼倒像是图书馆。
一栋楼就三间卧室,最小的空间竟然是一楼的客厅,很显然,这栋楼纯粹就是个人私用,根本不具有待客的功能。
宋应雪也看出了喻熹的想法,夜幕快降临了,她随手打开三楼他们所到之处的灯,笑道:“这家里啊,常年冷冷清清的。在我的记忆里,阿清还从来没往家里带过什么人呢,今天可是这栋房子最有人气儿的一天。”
喻熹低头敛眼角一笑,这么说,他可能是第一个呀。
“对了,来看看。”宋应雪拉起喻熹,带他进了一间书房内。
确切的来说并不是书房,陈列展示,挂放着的全是摄影作品,这是间摄影展室。
“这是...”
“夫人是位业余摄影师,这些全都是夫人生前的作品。夫人在她生命的后半程爱上了摄影,经常飞往世界各地拍拍拍,当然,这些只是她所有作品中的一小部分,阿清因为特别喜欢,才从席宅带过来的。”
喻熹扫了几圈,一小部分,也够多了。
日月山河,星辰大海,都是一手的高清图,各种自然风景都有。也有花鸟鱼虫,其中最多的是兰花,看来席母也喜欢兰花啊。
再细细一看,有几张是席澍清在朋友圈发的兰花图,原来它们都出自席母之手啊。
有几张人像,都是席澍清的个人照,没有其他席家人入镜。
“宋姨,怎么没有席夫人的照片呢,我好想看看啊。”喻熹好奇,撒娇道。
“都说睹物思人呐小喻,更别说是看着照片了。唉,你跟我来吧。”
宋应雪带着喻熹下到一楼的客厅,然后从她的卧室里拿出一本又大又厚的相册。
喻熹终于得以一窥席母的真容。
席母很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