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没区别?还真把他当宠物呢。喻熹侧头,不搭理席澍清。
“听到没?”席澍清沉声特意问了一遍。
“听到啦,事儿!”
“你再说一遍?”
“不...不敢。”
......
这个点是下班回家通勤拥堵的晚高峰,席澍清从医院驶出来直接上了高架。高架上稍微强一点,没那么堵,不到半小时就到小区了。
若把这座城市分为五环,一到三环是市内,四到五环外都叫市郊。f大在临近三环的位置,席澍清住的这个小区,在二环。
临近市中心,交通便利,闹中取静,不用多说,也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段。
这小区是别墅小区,占地面积大,大到让人感慨真是贫穷限制了想象。
二环内竟然还有这样的住宅区呢,而且还全都是四、五百平左右的独栋别墅。
小区的安保和绿化都做得很好,每栋别墅之间的私密性都能得到足够的保障。中低层的别墅,参天的古树连排成荫,一进去只有一种幽静、清寂和恍如隔世感,仿佛进了百年名校的老校区内。
席澍清开车拐了好几个弯才到,喻熹在心中默默感叹,他这回个家可真曲折啊。
到目的地了。
带院子的三层别墅,占地估计有四百多平,砖红和灰黑相间的外表好像也看不出有什么独特之处。
席澍清就把车停进地库,领着喻熹从地下车库的电梯里上到第一层。
果然,室内是新中式的装修风格,视线可及之处的装饰和摆件都是冷暖色调交织的,典雅与新尚交融,淡漠与温暖相应,每一个角落都可独立成景成画。
嗯,是他的风格。
“宋姨。”席澍清喊道。
“欸欸欸,来了来了。”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这女声嗓门不大,还有点黏糯,典型的江南女人的音色。
“把小朋友带回来了,粥熬好了吗?”席澍清和喻熹换了拖鞋,喻熹跟在席澍清身后走过玄关。
玄关后有个很宽敞的大理石洗手平台。
这人在进门处放置洗手台,果然是有洁癖。
洗手台没有水槽,粗看平平的,只有一个很难看出倾斜度和凹陷的渗水眼,正常使用水绝对不会ji-an落在地。
这洗手平台设计得极有创意,喻熹抬起双手,lu 起袖子,想跟在席澍清后边也洗个手,顺便仔细看看渗水的速度。
不料席澍清转身只抓住他那只没有针孔的手冲了冲,然后抽出一旁的s-hi巾握着他的手帮他擦了擦那只有针孔的手。
席澍清很细致,每个指缝都给他擦了一遍,动作还很轻柔,像是生怕碰到了喻熹那个还在泛红发肿的针眼。
“尽量先别沾到水。”男人轻轻地说。
喻熹微怔,眸色加深。
“你们都饿了吧。”女声近了。
这下是见着人了,五十多岁的样子,个子比较小,不胖不瘦,盘着长发,面容和善,穿着宽松的棉麻家居服,气质颇为出众,这落落大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个单纯为赚点钱的住家保姆,倒像掌家的女主人,难怪席澍清说她是自家阿姨。
“宋姨好,我是喻熹。”喻熹咧开嘴,先礼貌地打招呼。
“欸,你好你好,烧退了吧?”宋应雪已得知了喻熹的情况,她关切的问道。
“退啦。”喻熹轻快的回答。
“嗯,那好那好。你这也算是大病初愈,阿姨给你把你想吃的三种粥都熬好了,来,你可得多吃点啊。对了,先喝点果汁......”宋应雪点头,带着很热情的笑容,她很自然地拉过喻熹,一点也不生疏的把他拉到餐厅,让他赶紧坐着,之后她自己忙进忙出的,给喻熹倒果汁,备餐具,盛粥。
喻熹看着这个小个子的女人干脆麻利的动作,神情有点恍惚。
他今天确实是第一次来啊,但怎么会有种好像大家都已经很熟悉了,所以一点都不客气、不见外的感觉。
喻熹看着在他们后面慢慢踱步到餐厅的席澍清,露出一个有点不适应的表情。
这也太热情了吧。
席澍清又想伸手摸摸喻熹的脑袋,他看到宋姨从厨房出来了,已经伸出的手很自然的顺势抽了桌上纸巾盒里的一张纸巾,他露出一个温和的标志性笑容,对喻熹说:“不准见外。”
又是祈使句,喻熹嘟囔了一声噢。
“就是呐,见什么外啊,没必要的呀,在这儿就像回自己家哈。”宋姨闻声接了一句。
额……
“好!只要席老师不嫌弃!”喻熹也不多客气了,他眨了眨眼,看着席澍清扬声说道。
席澍清拉开椅子,坐在喻熹对面,看着他,云淡风轻的说了句:“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喻熹轻咳了一声,低头搅动着小米粥,不说话了。
能不能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撩啊。
“好像一直都是你在嫌弃我吧。”席澍清又补了一句。
喻熹把头埋得更深了,他拿着勺子的手抖了抖,还是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