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诶?好像不怎么疼了?”
稳婆笑道:“现在骨缝全开,当然没那么疼了,夫人养些力气,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待会还要疼上一疼,可要忍住了!”
周景春猛地点头,稳婆准备好水盆棉布在旁,水笙这才卷起袖子上前。
两个人分工名确,稳婆在下面接生孩子,水笙在上面按宫位推揉。
她拿着温热的棉布在她肚子上轻轻推着,也不忘调侃:“现在还要不要憋回去了?”
周景春嘿嘿傻笑。
叶家的外面偏房,白家兄弟两人赶到了,柳臻先站在门外,他二人到时,三人这才移步到了偏房。
白瑾玉对于见到柳臻很是意外,他与瑾衣忽视一眼,心里微惊。
白瑾衣则先生道谢,只说谢谢柳臻送水笙回来,言外之意是,大掌柜的可以走了。
柳臻定力非常,他在二人注目下淡然如斯,坦然收下这‘谢意’,三人一时间相对无言。
还是柳先引开了话题,这么一家子,他其实是有一点好奇的。
“不知白老板是怎么想的,白夫人临产在即,怎么还能让她去帮助别人接生呢?”
“呵~那不知柳大掌柜的何意?”
白瑾玉站在门口,随时准备去迎一下水笙。
柳臻想了片刻,坦然道:“女人嘛,还是在后院里娇贵着些养着才好。”
白瑾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若是柳大掌柜的娶妻,相比夫人是极其有福的了。
白瑾玉点头:“不知柳先生可有如意的人选了?”
柳臻坐在桌边,看向屋外:“我可是没有白老板这么福气的,哪里有什么如意的人选呢?”
白瑾玉试探道:“柳先生可谓是贵人,许是眼高了些。”
他勾起唇角:“不过是不想误人年华罢了。”
白瑾衣看向他:“这话怎么说?柳大掌柜的样貌堂堂,怎么就误人年华了呢?”
柳臻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想了想还是转身过来,好言相告。
“前段时间县衙出了第一批赴死的名单,其中白瑾塘大名在里,柳某还曾一再仔细核对,后来才想起,白夫人曾去义贤王处苦苦哀求,那时就留意过,白家三子瑾塘顶替赵武而去,这可是有罪名的。”
白瑾玉怔了怔,拱手道:“谢先生指点。”
他这话说得毫无诚意,柳臻挑眉:“白老板就不担心令弟的性命?”
白瑾玉却在想水笙苦苦哀求的事,正色答道:“家弟已故。”
柳臻愉悦的笑了,看了他好半晌:“你们白家却真的有趣,既然不承认那也罢了,但诸位不知,柳某原是跟随义贤王的武将,上次战事告败,死了不少人,义贤王已然先一步回京,用不了多久,调令就会下来,到时,柳某就要去边疆了。”
他说得轻巧,白家兄弟俩人却是心惊。
柳臻负手而去。
再说周景春,宫口全开,孩子却总不见下来,水笙大力按着她的肚子,稳婆不断教着周大力呼气吐气,用力,几近黄昏的时候,总算见了孩子微黑的头顶,可宫缩一下就立即回去了。
水笙力气用尽,按着叶之秋在周景春的腹部,指挥他推揉,稳婆说孩子下不来,时间长了怕不好,周景春在床上只剩哼哼了。
叶之夏拿了参片让她咬着,她呸了口吐出去咬牙挺着。
孩子生不出来,水笙狠心拿了剪刀,想了想还是递给了稳婆。
只叫叶之秋按住,一阵宫缩,水笙上前进进按住周景春,稳婆眼疾手快,一下剪开了产道,周景春大叫一声,孩子的头全都露出来了!
稳婆:“头出来了!叶夫人憋住气!”
因早前说好不能剪得太深,她只能干着急,水笙咬牙看着叶之秋:“用力!”
两个人一起用力,趁着孩子还没缩回去,周景春憋住一口气再次用力,她只觉得一阵轻松,好似重物从两腿间划过,然后挺尸一般躺着喘粗气。
稳婆一下抓住了孩子,她用力拍了两下,只听哇的一声,响亮的哭声传到了屋外去。
水笙差点脱力,踉跄着扶住床边才站住脚。
叶之秋欣喜非常,看着周景春惊呼道:“景春快看!孩子好看像我!”
周景春神智还很清醒:“男孩女孩?”
稳婆这时已经擦洗了孩子,拿准备好的给孩子包好了抱过来放在她枕边。
“恭喜叶夫人!是小公子!”
周景春一动不能动,水笙叮嘱她一定注意清洁,因为没有好用的消炎药物,也只能让她自身慢慢愈合。
尿液本身就有消毒的功能,这样应该没事。
水笙浑身都是汗,也不敢立时就出去,只靠在床边歪着,看着孩子养养神。
白家兄弟在外面急得不行,生怕她有个差事,叶之秋在外屋拿了她来时候穿的斗篷,她披在身上,跟他道别,只说歇歇再来看周景春。
白瑾衣去雇了马车,白瑾玉等在门前,叶之秋将人送出门口,自然是一万个谢谢,水笙叫他好生照顾周景春,自己见了丈夫则有点撑不住。
白瑾玉一把揽住她,目光却滞留在了她的斗篷上面。
很明显,这是一件男人的衣服。
水笙抓着他的衣襟,忽然觉得除却疲惫之外,肚子还有点疼,她虚弱的掐着他,白着脸惊道:“瑾玉,我肚子也有点疼呢!”
白瑾玉顿时一个大力将她抱在怀里,大步向院外走去。
马车就停在外面,他赶紧把她放在其中,瑾衣也急了,直接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