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夏那么着急,周景春什么事都没有,水笙到她家时候,她正抱着大碗吃面。稳婆给填着鸡蛋,让她趁没生之前赶紧吃,她是卯足了劲吃东西,生怕一会儿没有力气生孩子。
叶之秋还算镇定的,他先去找了稳婆,按照之前水笙告诉他的,重新将衣物都用药物熏了下,又让周景春先在外间呆着,屋里大锅里烧水放好黄芪、川芎、当归煮出蒸汽消毒,然后叫叶之夏去寻水笙,自己照顾着妻子。
周景春出了汗,打了个饱嗝,稳婆拍着背帮她顺气,外面传来低叫声,屋内几人齐齐抬头,门咣铛一声,一男人手臂推开房门,水笙抱怨着他的无礼绊绊磕磕闯了进来,他虚扶着,目光在屋内巡视一番,随即,推退出去站在了门外。
周景春还处于兴奋当中:“水笙!你可来了!”
她一时没料到是这么个情况,害的白担心了一场,水笙坐过去,紧紧盯着她的肚子,松了口气。
“你吓死我了,现在怎么样?”
“没事!”周景春一拍肚子:“孩子好着呢!”
众人汗颜。
水笙着急:“那你现在肚子疼不疼啊,不说折腾半天了吗?”
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疼啊,可就是这么一点疼儿,我能忍呢!”
稳婆忙做补充:“叶夫人现在刚落红,看样子这孩子多半要在晚间出生了。”
现在还是中午,得晚上……
叶之秋在内室里消好毒了,水笙和稳婆都换了衣服,叶家兄弟给周景春扶了进去,原来天还没亮的时候,周景春说肚子疼,惊起了叶家兄弟。
可她也就是有一点疼,还想去茅房,想起稳婆告诉她的,说要是小腹下坠之感,有想去便便的感觉那就是快生了,那种感觉是假的,其实是孩子在往下走,很快就会出生。
叶之秋说要去找稳婆,可天还没亮,周景春怕感觉错了打扰人家,她就真去了茅房,不多时一身轻松的对兄弟两人说不用去找了,她便了,不是生产的预兆。
三个人这就又睡下了,可没过多久,周景春就腾地起来了,她说肚子还疼,叶之秋一骨碌爬起来,她又不疼了……
如此反复几次,天色大亮,叶之秋赶紧去找稳婆,稳婆急忙赶了来,她肚子不疼了,跟好人一个,什么事都没有,稳婆是个有经验的,说是阵痛,叫赶紧吃东西攒力气,这会水笙就到了。
几个人移步到内室,周景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站立不动,她惊恐地看着自己身下,感觉一股一股的暖流甭用而出。
不仅是她,大家都看见了,水流顺着她的大腿根部直到地面,形成圈圈的水渍,水笙看向稳婆惊呼:“婆婆!”
稳婆镇定道:“没事,是羊水破了,快给夫人扶到床上躺好。”
叶之秋赶紧一把将人抱起,平躺着放在床上,稳婆伸手解开她的裤子,让她分开双腿,周景春这时有点不好意思,两腿僵硬地杵着,直勾勾的看着叶之秋。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没事,我在这呢,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水笙也赶紧安抚她:“景春快让婆婆给看看,一会儿孩子就快生了!”
她这才听话的分开两腿,稳婆四周看了看,嘱咐道:“再烧点水!有点凉。”
叶之夏正手足无措的在一边站着赶紧应声而去。
周景春双目圆瞪,使劲盯着叶之秋:“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就领着小叶子……”
话未说完,手被使劲钳住了,她身下抽痛,手上也痛,也不知是说谁,只哀嚎一声喊了句疼,他赶紧松了手。
她一把抓住,稳婆探了,对几人说道:“再等等,骨缝未开。”
水笙心急,又帮不上忙,只站在一边干着急。
周景春喘着气,她使力抓着叶之秋的手,只觉得从小肚子到全身的骨头都在疼,想起死去的大春,想起自己和这个孩子还要生死未卜,眼睛就湿了。
“大春啊!”她低叫一声,身下更疼了。
“景春!你坚持住!”叶之秋紧紧握着她的手:“一会就好了一会就好了!”
“二秋!”周景春抽着身体,试图起来:“好疼!”水笙看着心疼就要过来。
“夫人莫动!”稳婆赶紧按着周,回头低喝。
水笙不敢过来,只好站在一边:“婆婆,她还得多久啊!”
稳婆轻轻按着周景春的肚子,分神道:“产房本是污秽之地,夫人切莫上前,若是周夫人实在生不下来,再请夫人帮忙。”
她点头坐在桌边,屋内大锅里药材沸了又沸,叶之夏取了水,替换了泡剪刀的锈水,呆呆地看着周景春红了眼睛。
周景春瞧见了,一边咬牙挺着,一边安抚道:“你哭什么!又不是你生孩子!”
叶之夏平日里都是牙尖嘴利的,此时却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她只好抽着气瞪他:“老娘不会死的!别担心!”
水笙准备了棉布等物,拉了稳婆在一边细细说了产道若是难开,需要剪开之类的注重事项,稳婆先还半信半疑,她只得担了责任,站一边不走专门看着。
这稳婆也是见过世面的,只道水笙定然是有些斤两的,不然也不敢在叶家坐镇。周景春大叫一声,实在忍不住了,她赶紧过去再次检查。
叶之秋只管握紧了周的手:“挺住!景春挺住!”
周景春呜呜着:“二秋!太疼了,我不生了我不生了!”
他也是六神无主,难得的柔声对她:“乖,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