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声在门口半晌没有动静,听得那人叹气道,“也好,你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
☆、世外归来(下)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撒到林珑脸上,昨夜那琐碎的烦恼又绕上心头,林珑抽了一口气,睁开了眼。夏日里天光得早,林珑往床里翻了个身,不想去面对起来后的这些琐碎。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飞鸟,在院子里叫个不停,连个回笼觉都不让人睡。林珑叹了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理好那身男装,贴好了小胡子,便去开了房门。
林珑门口的那颗斜松上,斜躺了个人,双手枕在脑后,一袭黑色的玄衫,修长的挂在树上。听见林珑开了房门,那人一溜烟的冒到林珑眼前,“林姑娘终于睡醒了?”
无赖,林珑心想。瞄了那人一眼,便要去那井边,打水洗脸。
那人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昨夜是为夫不好,说错话了。林姑娘大度,不会跟我计较的对不?”
林珑心里笑道,沈墨,你的节操呢?面上却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走到那井边停了下来。挽起袖子正要打水,面前的水桶被那人枪了过去。“如此粗重的活,自然是为夫来做。林姑娘你等会儿。”
那人打了水来端到林珑面前,看着林珑的脸色道,“林姑娘请用。”
林珑觉得好笑,忍着虽然很是辛苦,可却还想多看看这副嘴脸。不动声色的洗漱完,那人又屁颠屁颠的上来,将水给倒了。凑上来,扶着林珑的胳膊道,“林姑娘,我们去偏厅用早膳可好?”
林珑却也没有挣扎,任由那人扶着,去了偏厅。
寒山和芊芊已然坐在饭桌前,一小奴正端着米粥从侧门进来。寒山见着沈墨和林珑这幅样子,自又是误会了去。装着用袖子遮起眼睛来的样子,“哎呀呀,我什么都没看到。我朝民风原来已经这么开放了,断袖之爱都不避讳人言了,真是厉害了沈兄!”
刘芊芊接道,“真是好一对璧人!”
沈墨也没理会这两人,将林珑扶到桌旁,自己也坐了下来,解释道,“寒山兄有所不知,其实我家娘子,是女扮男装。”
林珑也没拦着,左右这事儿日后都要说清楚了的好,不然总一副男装的样子,装扮的累。那
“什么?!”寒山和芊芊,两人异口同声,满脸的惊讶。二人忽地若有所思的样子,似是明白了过来,又同道,“哦—!“
沈墨转脸,对林珑道,“林姑娘早该告诉寒山兄的,不是?”
寒山绕道林珑身边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三遍,一手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哎呀呀,我说林小风你还真是女人啊!早点告诉我,说不定我们就成一对儿了,哪里还有这沈墨的事儿?”
刘芊芊一听这话不对,上来揪着寒山的耳朵,“李寒山,那天你发过的誓这么快就忘了是不是。”
寒山被芊芊揪着歪着头,疼道,“哎,芊芊,我这是开玩笑的你没看出来啊?我这心里啊,哪里还装得下其他女人啊?再漂亮的都不妨在眼里,她们都是些俗物,比不得芊芊你。”
林珑看着二人不禁笑出了声,沈墨在一旁凑了上来,“会笑就好了。我帮你乘粥。”
纪敏牵着朱鹿仙从门外进来,见着林珑回来,“小风,你可回来了!”
鹿仙蹦跶着抢着坐到林珑身边,“小风,你回来啦?”这仙子的模样甚是可爱,精神气确是又足了些。
林珑回道,“我回来了,鹿仙可还听话?”
“鹿仙很听话。”
纪敏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副扇子来,递给了林珑,“哎呀,你那欧阳禧哥哥,等了你三日,没等到你回来,就回去上任了。哎,临走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交代了,如若有空,就去止水知府里做客,他十分欢迎。”
林珑正要接那扇子,却被沈墨一把抢了去,“什么扇子,我看看!”那人将扇子一把打开,绸缎的扇面上,提了一首“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那人又将扇子一合,握进自己手里,也不还给林珑,“此等狂蜂浪蝶之物,为夫先帮林姑娘保管好了。”
林珑心里发笑,面上不动声色,“大人若是喜欢,就收着吧。”
却是那鹿仙,接了话来,“小风,你知道有为去哪里了么?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这话问得林珑哑然,在座的人,也各自吃起了碗里的食物,不再多话。偏厅里一时很寂静。
那仙子忽地哇哇地哭了起来,“有为是不是出事了?”
林珑放下碗筷,抚摸着这仙子的后背,“鹿仙,有为只是有事出远门去了,很快就回来了。”
那仙子仍是没有止住泪水,“有为是不是不要我了?”
纪敏接道,“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可别再哭了,你的有为真是出远门了,过几日就回来了。”
那仙子的哭声停了下来,“真的?什么时候回来?”
纪敏笑道,“约莫着,该还有个半个月。你这段时间呢,就乖乖的吃饭吃药,等你病好了,又养得白白胖胖的,有为回来,才会高兴啊!”
那仙子开心了起来,端起面前的粥碗,大口的喝了两口,“鹿仙乖,有为高兴!”
众人见这场景,却仍是安静得很,却是寒山来暖了场子,“来来来,吃饭吃饭。”
吃完饭,纪敏带着那仙子,先出了去,众人方才松了一口气。
却是寒山道,“也不知这朱姑娘,若是知道了祝先生如今在大理寺受了刑,打得半死不